次日,陈北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已不见了小结巴的影子,不过床头柜上还压着薄薄的一沓钱。
陈北不禁自嘲,没想到自已也能过上吃软饭的生活了。
不行啊!男人,你可不能懒惰,要努力啊,争取让自已的女人活得更滋润,才更有精力来服侍自已。
想到这里,陈北翻身从床上起身,匆匆洗漱后就来到了楼下的大排档。
“福伯,沙茶牛肉面。”进了店门陈北喊了一声,然后和周围坐在旁边喝茶的老街坊们打着招呼。
“润姐,几天不见,你又漂亮了。”
“华叔,你还在这里饮茶,我刚可看到华婶在路边找你呢。”
······
陈北的插科打诨引得在座的众人一阵哄闹,大家都是看着陈北长大的,自然没把他的浑话往心里去。
最后陈北坐到一位穿着白衬衫,戴着黑框眼镜,身材消瘦,头发灰白,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对面。
“简老师,”他恭敬地打了一声招呼。
在原身印象里,简老师在他记事以来就在狭窄的过道中手把手的教他们这帮小伙伴识字,念书,传授做人做事的道理,不至于像老一辈一样成为一个一字不识的大老粗。当初在九龙城寨那一方小小的巷子,就是他们这群孩子记忆中最美好的地方,不至于像老一辈一样成为一个一字不识的大老粗。
“没事吧,”看着陈北脸上的淤青,简老师担心的问了一句。
原本他就不同意陈北他们一群人通过游行的方式向港英政府施压,不是说社会舆论没用,而是对于他们这帮早就该陪着九龙城寨一起湮灭在烈火中的人来说,活着就好,其他的承诺当成玩笑就行。
“我很好,”陈北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然后往简老师的茶杯里添上了茶。
“没事就好,”简老师欣慰地笑了笑,“港英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帮人的死活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的,你想用游行去要挟政府已经证明走不通,所以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我记得老师和我说过,伟大领导有句话:枪杆子里出政权。我们的声音之所以被忽略,完全就是因为我是是弱者。而在港岛这块地方,弱者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所以我准备换条道试试。”
陈北说得风轻云淡,不过在简老师耳朵里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他不得不再次打量了眼前这个学生,以往的书生意气完全消失殆尽,此刻他给自已的感觉就像是一把要出鞘的刀一般。
“你变了,如果是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说。”
“吃一堑长一智嘛。”陈北不置可否的笑笑。
“那你想怎么做?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有,我想拜古老头为师,但是我和他不熟,所以我希望老师能帮我说服他。”陈北目光炯炯地盯着简老师。
“他?”简老师一愣,没想到陈北会主动提到古老头。
“以前你不是看不上他的嘛?”
“那是以前,经过这次事后,让我清晰地认识到,一个人如果连自已都保护不了,更别说保护身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