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不灭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没多说什么,而是转而望向丹鼎宗山门内。
“丹鼎宗并非不救,他们只想让我低头。”俞不灭一字一句低声道:“他们这是在想尽办法折辱于我!”
姜渊心一沉,果然和黑市的人说的一样,秃大师性格古怪喜欢侮辱看不惯的人!
他心一沉,看向丹鼎宗禁闭的山门大阵,面上闪过一丝挣扎,最后将头一低,重重地跪倒在地。
不等崔能口,姜渊沙哑道:“师娘,时再不低头是不行了。”
崔能紧紧咬牙。
暗暗地看了看山脚下逐渐围过来的修士们,心却比姜渊想得更多。
不灭峰的颜面跟命比起来不算什么,若是时跪倒,定能博得众人同情,说不定能让丹鼎宗迫于大义,不得不出手相救。
她忍内心的屈辱,默然跪倒在地上。
然而丹鼎宗的山门却始终不曾启,淅沥的雨越下越大,山下的修士越聚越多。
俞不灭的手动了动,艰难地抬起,在唇角一擦。
冰冷的雨水之,些呕出的红色鲜血很快就失去了温度,再沿指缝溅落在淤泥之,寻不到半点痕迹。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在飞快地流逝,哪怕拼命地想掌控它们,却依然和指间的血水一半流泻而去。
在修为筑基期跌到炼气期的一刻,俞不灭抬头仰望苍茫的天空,眼闪过晦暗的怨恨。
与同时,些因为变得强大而遥远到几乎化作尘埃消逝的记忆,都伴随重归于弱无能的他而浮出来。
恍惚间,他记起自己曾是个落魄世家的少年,父母双亡,惨遭退婚,祖父因而被气死。
他被管家踩在脚下,是这样的雨天,对方把几块下等灵石砸在他脸上,傲慢地嘲弄他。
踏入修行之路后,一群修士仗出身世家,对他颐气指使,张口闭口都叫他为废物。
他被一个元婴期的老怪物抓去做奴仆,每日都忍受侮辱和折磨……
俞不灭的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了许多。
后来这些人全都死了,管家和些瞧不起他的世家修士,全都被他一剑斩死,些自以为高高在上就可以随意折辱他的人,最后都不会好下场!
“修士低头不难……”俞不灭的声音很低,他目光闪现复杂的情绪。
“只等下去……”
他低声地看阴云密布的天,一字一句安慰自己——
“修士生利剑,隐忍蛰伏于鞘,待亮剑之日,定可雪耻!”
今日丹鼎宗之耻,来日他定会回去!
天顶忽而一声响遏行云的巨雷声惊炸,俞不灭的心口随之一缩,又想起将自己劈得灵脉尽碎的天雷。
他死死咬牙,颤抖身子朝前走了两步。
最后毅然掀起袍角,直直地跪倒在地!
丹鼎宗山门内。
个瘦弱的背影坐在一棵老槐树的树梢上,慢悠悠地晃脚。
树下,马长老惊诧不已:“俞不灭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这是逼我们丹鼎宗出面啊!他是死在我们丹鼎宗门口怕是麻烦了……”
马长老点头痛,而俞幼悠垂眸看一幕,眼却依然无波无澜。
她笑了笑,语气轻松:“他喜欢跪,就让他继续跪呗。”
俞不灭在山门的些挣扎,些忍辱负重,都是做他自己和世人看的……
很巧,她准备了一些东西想俞不灭和世人看看。
至于现在,且让他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