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先回紫竹林,紫草正被送去府衙的路上,或许这会儿已经到府衙了。”凤九娘上了叶楠夕的马车,接着道,“原是要直接押着过去的,只是正好百善会的管事也在,悄悄说了情,才租了辆马车给送过去。如今衙门的仵作也过去检查蓝大富的死因,我看这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开。”
花姐才死,蓝大富也跟着被害,如此看来,很可能花姐的死,也不是自尽,而是他杀!
叶楠夕两手握在一起,沉默了一会,就道:“既然是毒杀,为何会直接抓了紫草?就算当时就她在场,也不能证明就是她下的毒,更何况她身上也没有毒药。”
凤九娘看着她道:“刚刚就已查出,那毒药是粘在你让紫草送去的信件上,蓝大富看书信,都习惯沾一下唾液再翻。仵作初步判断,蓝大富就是沾了信件上的毒药后,才中毒身亡的。”
“你说什么!?那封信怎么可能会——”叶楠夕愣住,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了上来。
“所以如今你的嫌疑更大,估计花姐的死也会被人提出来,当时也是你让紫草将衣服过去的,并且花姐也是中毒身亡。”凤九娘说着就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接着道,“怕是用不了多久,衙门的人就得传你过去问话了,此事你得马上让萧子乾和叶院长知道。”
“我让紫草送过去的那封信呢?”叶楠夕忙问,“难道已经交到衙门的人手里了?那封信是我亲自写的,定是被人动了手脚,紫草当时怎么说的,我得去见她一面!”
凤九娘按住她的手,冷声道:“你这会过去无事无补,你心里明白,这明显是有人在针对你。”
叶楠夕沉默,她当然知道,若说之前花姐的死她还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话,那么如今加上蓝大富,就再明显不过了。
“对方的手法不算很高明,但非常有效。”凤九娘看着叶楠夕道,“而且这件事,目前看着也并非是把你往死里逼。”
叶楠夕咬了咬牙齿,未出声,她以为百善会的拍卖会成功落幕后,胜败已定,那女人便会暂时收手,却不想,她竟一次比一次狠。
“你若不想沾惹上这事,也很简单,只要说自己完全不知情就可以了。”凤九娘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冷酷,“依你侯府儿媳的身份,加上又是叶院长的女儿,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你,就没人敢对你如何。”
“我原就是丝毫不知情!”叶楠夕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哑,心里的愤怒甚至令她的语气有些颤抖。
“如果你真是丝毫不知情。”凤九娘顿了一会后,就看着她道,“所以对方这两出人命案,看着像是在针对你,其实是在针对你那丫鬟。东西是她送的,当时又只有她在场,所以她跟花姐和蓝大富的死有直接关系。而她只是个丫鬟,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她当然没有有做这等事的动机,所以为了问出指使她的人,衙门肯定会对她用刑。如此,这事就有两个结果,一是屈打成招,那丫鬟最终还是有可能会被诱使将你供出来;二是她咬牙硬撑,最后或者死在牢,也或者留着一口气被送出来,死在外面。”
叶楠夕只觉出了一手心的冷汗,凤九娘继续道:“所以,你眼下需要考虑做一个决定。如果这件事最后都查不出真凶,那么为了避免紫草被屈打成招,将你给拖进去,你要及时狠下心来舍弃她,如此,也为了不让她多受罪。”
“你说什么!?”叶楠夕转过脸,怔怔地看着凤九娘,“你这意思是,要么是让紫草死在我手里,要么是死在别人手里?”
“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对方的意思。”凤九娘对上叶楠夕的眼睛,“有些事,你心里想必清楚得很。”
叶楠夕哽住,紫草是叛了旧主,然后投到她这边的。之前她也曾问过紫草,对于花蕊夫人那边的事,有没有知道非常不该知道的。紫草表示应该是没有,她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叶楠夕才稍稍放了心,只要没有知晓花蕊夫人最大的秘密,那么紫草这条命应该就能保得住。
后来,她从侯府搬出来时,花蕊夫人也没有硬拦着,她便以为花蕊夫人真的不将紫草放在眼里。
却不想,上位者的尊严,不容挑战。
紫草的背叛,对花蕊夫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损失,但这个行为却是结结实实打了花蕊夫人一巴掌。
原来之前花蕊夫人一直表现得像是忘了紫草这事,就是为了等待这么一个时机,花蕊夫人这一出手,甚至是逼着她自己动手解决紫草!
车厢内陷入沉默,气氛有些压抑,凤九娘知道这事对叶楠夕来说不仅突然,也很难做出抉择,因此没有开口催她下决定。
不多会,马车就在紫竹林门口停下了,叶楠夕回过神,刚要下车,只是想了想又缩回去,让车夫将马车赶到书院门口。然而,才下车,不等进去书院,就瞧着两个衙役从对面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请她去府衙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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