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季驯治河之后,黄河和运河倒是安稳了二三十年,但到天启年间,气候恶劣,加上河道再次淤积,根本问题再次暴露出来。
每年的运河总有那么一两个月无法通行。
这次,却是没有想到直接决堤,由于运河没有了黄河的上游水源,导致徐州以北六百里运河被阻塞。
郭尚友红着眼睛,他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道:“如今,整个黄淮水系崩溃,几无出水,船只难行,若是无法尽快堵住决口,那接下来的夏粮可就无法走运河了!”
“你们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刘孔炤紧皱着眉头:“如今距离夏粮运输,也不过三个月了,就算拖延一段时间,那也不过四个月到五个月时间。”
“这短短时间内,谁有能力治黄?”
“本朝可还有潘印川(潘季驯)刘忠宣(刘大夏)?”
“所以我这才着急啊!”郭尚友道。
郭尚友环视一圈,看到众人一个个愁眉不展。
“你们应该都明白,如今海运漕粮六十万石,但陆延和陛下都有意想要扩大漕粮海运的规模,是我等极力挽救,这才能艰难维持。”
“但若是他们以漕运断绝的理由,改漕为海,我等还有什么办法?”
闻言,众人神色一凛,这正是他们所担心的事情。
要是漕粮的份额全部被海运所吞了,那吃下去的肉还想让人吐出来。哪有那么容易的!
对于他们来说,漕运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命根子了,谁要是想要夺走,那他们就与谁拼命!
刘孔炤道:“诸位,咱们目前最紧要的是,立即推动朝廷治黄,至少要堵住决口,保证运河运输。”
郭尚友点点头:“诚意伯此话不假,但除此之外,咱们还要小心海运集团,防备他们突然出手,抢夺漕粮份额!”
“若是被他们吃下去,那想要夺回,可就难了!”
众人纷纷点头,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郭制台,说得有理,但大人可有具体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