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王铁柱来劲了,"他亲兵还说将军您这月都胖十斤了。。。"
邓晨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块麦芽糖,剥开油纸含进嘴里。周士见状立即抬手示意全军停止前进——跟了邓晨三年,他知道这是领导要作重大决策时的习惯动作。
"铁柱啊,"邓晨咂摸着糖味,"南北两条路怎么说?"
"北边近但狭窄,南边宽敞得绕到明儿早上。"王铁柱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咱炊事班老张说南路边上有片野韭菜地。。。"
周士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邓晨。后者闭着眼,糖块在腮帮子左边滚到右边,最后"咔吧"一声咬碎。
"老规矩。"邓晨睁开眼,目光清明,"李恽和他的亲兵。。。"
"做成刺身?"王铁柱兴奋地比划了个刀切的动作。
邓晨被糖呛得直咳嗽,周士赶紧给他拍背:"铁柱!上回在邯郸吃生鱼片中毒的事儿忘了?"
"咳咳。。。是送他们去见阎王!"邓晨顺过气来,"其他人分三类:愿意跳槽的,每人每月加一斛粟米;死硬分子,送他们跟李恽团聚;想回家种地的。。。"他看向周士。
周士立即接上:"每人发三天干粮,铜钱二十文——按上个月新野整编的标准。"
邓晨满意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有带家眷的。。。"
"家眷按人头另发安家费。"周士不假思索,"参照主公在昆阳定的《归附士卒优抚令》第三条。"
王铁柱听得目瞪口呆:"周司马,您连第几条都记得?"
周士笑而不语。邓晨拍拍他肩膀:"所以人家是司马,你只能当班长。"转头又嘱咐,"告诉弟兄们,三条原则不能破:第一,降者不杀;第二,不掠妇孺;第三。。。"他看向周士。
"第三,不毁青苗。"周士指了指远处山坡上绿油油的麦田,"马上就要春收了。"
王铁柱挠挠头:"那。。。具体咋打?"
邓晨已经又摸出块麦芽糖:"这是周司马的事。"顿了顿,"我就三点要求:速战速决、减少伤亡、保住那家羊肉馆子的供货渠道。"
周士会意,立即开始部署:"铁柱,带你的人换上樵夫衣服,把李恽的暗哨摸了。二队去北山口准备火把,三队。。。"他突然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王铁柱眼睛越瞪越大:"高!实在是高!不过。。。"他犹豫道,"用烟熏是不是太。。。"
"李恽不是嫌厨子盐放多了吗?"周士眨眨眼,"咱们给他换个口味。"
邓晨含着糖,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记住啊,要是有投降的厨子。。。"
"优先录用!"周士和王铁柱异口同声。
夕阳下,三人相视而笑。远处炊事班已经架起锅,肉香随风飘来——今晚的羊肉汤里,想必会多出几分胜利的滋味。
李恽蹲在山坡上的第三炷香时间,屁股底下已经压扁了三只蚂蚁。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这邓晨是属乌龟的吗?"话音未落,远处终于飘来了旌旗的影子。
"来了来了!"亲兵队长王二狗激动地蹦起来,被李恽一巴掌拍回去:"蠢货!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