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睡得并不好。
婚礼前七日双方是不能见面的。
因着他在这处没个身份的缘故,有朝臣建议南州先住进宫外王府,从王府出嫁。
江时渊虽然不舍,但到底是希望表现出自己的重视,便同意了。
原先南州还嫌弃江时渊晚上总喜欢动手动脚,结果自己一个人睡时,又相当不习惯了。
浅粉色甜水端到面前,南州就着喝了几口。
他小口小口抿着,心说果然很甜,不知江时渊今日是否也喝了。
甜水喝完,衣衫首饰已经穿戴整齐。
梳洗姑姑扶着南州走到长身镜前,喜庆笑道:“奴婢从先帝在时,便为娘娘们梳妆,但殿下容貌气度,却比奴婢见过的每一位都更……”
话说一半,忽然顿住了。
“美”这个字在喉咙里,硬是挤不出来。
她、她怎么能将男子与女子相比……
姑姑愣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圆场。
南州挑眉:“更什么?”
梳洗姑姑吓了一跳,正要下跪道歉,却不想被褥人虚虚扶了一下手。
“不必。”南州道,“今日大喜。”
更何况,他向来对旁人的评价无所谓。
只是……
南州视线看向镜中。
镜中少年一身大红喜服,姿容绝貌,正随着他的动作弯了弯唇。
忽然,门口响起一连串鞭炮炸开的声音。
太监扯着嗓子喊:“吉时到——!”
此时此刻,江时渊已经在门口等候。
南州跟着喜娘一块儿出了府门。
门一打开,与扑面而来的是满目的红。
为首的青年穿着绣着金色龙纹的喜服,高坐白色骏马上,意气风发。
那双饱含深情的双眸,只聚焦着一人。
江时渊身后,是长到数不清的聘礼,足足九十九箱,每一箱都被红绸郑重包裹,喜气洋洋。
围观者无不惊呼。
这一场婚礼,是真正的红妆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