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倒是带来了一个消息。
“张氏今早宣布与建材王氏的千金联姻,对象是王琳。”
消息来的又快又突然,她竟笑出声来,那王琳有轻微口吃,张乾安曾当着她的面讥讽王琳是带不出场的废物。
原来在张乾安心里,只要可以不择手段的能扳倒温矜怀,那么就比体面重要,就像他当初说她孟氏千金的身份堪比一张外挂。
她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压的她喘不过气。
当年为替张乾安填补挪用公款的漏洞,她质押了母亲留下的科技公司股份。
彼时他深情款款的样子像极了深爱着孟霜的男人。
“霜霜为我牺牲至此,等并购案结束,我们就公开关系,我一定争取得到你爷爷的喜欢。”
那时候,孟霜毫不怀疑他的话,甚至一直等待着这句空头支票。
禁足第二天。
爷爷送来半人高的《资本论》精装书本。
“出不去的时间,就一直看书吧。”
孟霜笑了笑,恍惚看见二十岁的自己趴在张乾安膝头,听他讲各种经济圈的事情。
“值得吗?”爷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总在她最狼狈时出现,威严的轮廓下,是心疼,也是生气。
她苦涩的自嘲起来:“爷爷是来巡视囚犯的吗?”
门外静了半分钟,爷爷拿出一盒松露巧克力:“小时候我长蛀牙,总是管着你不让你吃,我常常在想,是不是你小时候被我管的太严格了,长大以后才那么渴望自由,甚至渴望到了误入歧途。”
他苍老的声音说着,把巧克力放在了孟霜的面前。
看着巧克力,孟霜又想起张乾安以前看见她痛经,还会买来巧克力哄她:“吃点甜的,转移注意力吧。”
那些细节,美好的像假的。
事实证明,的确是假的。
当她哭着一口一口吃下巧克力,吃下过去苦涩的回忆,吃下这些年在张乾安那受的委屈以后,她下定决心调出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张乾安这些年让她伪造的合同、转移的资产、贿赂的证据在触控屏上铺成罪状。
其中一条,正是为替他铲除姜眠而设计的网暴。
她将这些推给爷爷:“这些够让他破产清算吗?”
爷爷不在乎张乾安倒不倒台,他只在乎自己唯一的孙女儿还可不可以在未来开开心心的生活。
“爱情是场杠杆交易,既知对方早已爆仓,何苦追加保证金。”
孟霜听到爷爷的话,愣了许久,后来她没有被禁足了,但她也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