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自他身侧席地而坐,看着他手背和脚腕处全是触目惊心的黑紫淤痕,道:“周向福竟这般虐待你?”
李箫何将双手藏于袖中,温婉无害的道:“师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青月道:“有,我家郡主。”
李箫何闭目打坐,惨白着一张脸,“皇权有什么不重要的?可将人玩于掌股之上,一声令下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多好。”
青月知道他不甘由皇子变为人人轻蔑的娼妓之子,所以他才费尽心思回到京城,站在与皇上的对立面。
即使被太子当狗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被荒|淫变态的周向福压于身下,被所有的世家公子指着背脊梁辱骂,这些他李箫何都忍了。
总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抬头挺胸,不再卑躬屈膝,跟个人一样,他要一步、一步的登上高位,他发誓!
青月道:“南秦江山最终鹿死谁手我不关心,但若你伤害安阳郡主,我一定会杀了你!”
“呵,”李箫何死灰的眸子全是漠然,只不过心痛凄入肝脾,“我们同窗学医七年,我在你心里竟没有一丝分量,你轻易可以开口说杀我,可曾想过我会难过?”
青月心中闪过恻隐,但她从小被戍王教导一生只忠诚于安阳,为安阳卖命,她怎敢对其他人有丝丝柔情?
“我不管其他人心情如何,你亦如此!你到底给郡主下了什么药?”
李箫何道:“为何你认为是我做的?在城北的时候你也如此,是不是只要是坏事,都是我所为?”
青月道:“能把诡术邪医使得如此精湛的除了师父,独你一个,你莫要狡辩,快快交出解药。”
李箫何道:“莫非晚不会有事的,三天,只要三天,她必定完好如初。”
青月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随后回了院子。
刚进院子便看到许多人围着,青月费力地扒开这群八卦的女人进房间,只见莫非晚静蜷于床角,眼神没落,地上全是馒头、糕点、白米饭,她正贪婪的往嘴里塞着食物。
她“砰”的一声将房门关起,将那群八卦的女人挡在屋外,又抢下莫非晚手中的食物扔掉。
小崖蹲跪在地,假惺惺地哭喊:“郡主,郡主你不能再吃了,会被撑死的……”
青月上前一脚踹开她,道:“知道会撑死人,你还净给她吃这些占肚子的食物?”
小崖哭着爬过来,“青月姐姐你误会我了,我、我只是可怜郡主……”
任凭她再解释也显得虚假,青月道:“为何解开郡主的手脚?为何引来这么多人观看?”
小崖抹去眼泪,好不可怜,道:“郡主一直哭喊着说要去茅房,谁知她又要吃的,一吃便停不住,我怕出事便去求救别家小姐,哪知她们都传开来了……”
“荒唐!”青月一把拉起她,将她丢出门外,“南阳郡主你不去找,你去找别家小姐?是戍王府不够好,还是太子府入不了你的法眼?给我死远点。”
众人看得一愣,“砰”的一声,房门再次关紧。
小崖却是不依了,大喊道:“青月姐姐,你怎么可以枉顾郡主的性命不管?你是想一手遮天隐瞒郡主的病情吗?”
李夫人闻言冲出,抑制不住八卦之心,问:“这安阳郡主是怎么了?”
小崖抹泪道:“郡主今早起便得了嗜食症,一直吃个不停,而青月姐姐还隐瞒着病情不去请大夫,奴婢真的很担心郡主……”
另一夫人道:“是不是有妖精附身啊?安阳郡主老是晦事一桩接一桩,你们说她是不是恶事做多,现世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