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会感冒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不过浩于莨是没有听见的,迷迷糊糊中,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就没有理会。
又传来了脚步声,一开始浩于莨以为是顾言之折回来了,他兴奋地勾了勾唇,一下子就清醒了,低低地笑了起来,半刻后,“嗖”地一下坐起来,待看清来者不是顾言之,那一瞬的失望淌在脸上。
浩于莨耷拉着脑袋,打了个哈欠,无趣道,“怎么是你,少司?”
少司白了他一眼,看见浩于莨这幅不耐烦的样子,想到自己为了成全他做舔狗,而不得不帮助顾言之的事,少司心头的火气自是更大了几分,气恼地抖了抖嘴角,就要开骂,但话到嘴边最后又忍住了。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掳走温旭阳本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你非要浪费时间演那么一出戏。”
少司的抱怨让浩于莨觉得好笑,不过仔细想想,少司一时半会儿想不通也是正常,谁又能想到他这样做仅仅是为了逼迫顾言之接受帮助,逼迫顾言之站在他这边呢?
一旦接受帮助,这牵扯就撇不清了。
现在所有人都会觉得是顾言之和浩于莨拼命争夺,才率先把温旭阳找到并抓回来,一时间,百口莫辩,他总不能说是自己被浩于莨摆了一局,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不能这样说,这样失颜面的事顾言之做不出来,所以他只能接受,接受浩于莨的“帮助”!
“不把事情闹大,顾言之不会任我摆布,更不会善罢甘休!他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他是断然不会把自尊丢掉的,所以他只能死命把真相咽到肚子里,被迫接受对手的帮助……这意味什么,你应该明白吧?”
少司和浩于莨认识多年,自知浩于莨表面纨绔放荡,但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不过才成年没多久的浩于莨,却是这样一个思虑慎密又心机颇重的少年,可就是这个年纪,他用尽所有小聪明,只为善待顾言之,用他自以为是的“善意”帮顾言之铺平前路。
可这一次,少司还是被浩于莨惊到了,不止是浩于莨过人的心计,还有他对顾言之莫名的、不知所起的情谊。
“这意味着,顾言之背叛暗地里宗门和我们勾结,不管这罪名是真是假,但他这次没有揭穿我们,虽然不是自愿,但外人也会在知道掳走温旭阳一事的真相后对他有所猜疑……所以现在,明面上,我们帮了他,实际上却害了他,他的把柄在我们手上。”
“哟,少司越来越聪明了。”
“可是那个叫小迪的女孩,她的身世比较特殊,在我们还弄不清她的身份之前,最好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听到这话,浩于莨皱眉,“可你之前,不也差点帮她困在梦境了吗?你和她应该积怨很深啊?”
“是,但我从未把天启门牵扯进来,我对她出手,是因为我师傅。可你身为天启门少主,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天启门,你对她动手,就相当于天启门对她动手!”
说到这,少司本想就此拂袖而去,可到底儿,还是舍不得要多说浩于莨几句,不然难解心中不悦,“未知敌情,不可妄动!”
沉默许久的浩于莨突然发笑,还忍不住鼓起掌来,用着赞赏的目光看向少司,“你说的不错,不过这次如果不利用她,就达不到效果了,谁让青云派那么关注雅苑图书馆呢?我故意把消息传到雅苑图书馆,其实不过是把那里当成消息中转站,主要目的还是要让青云派知道……”
“够了,说了那么多,还不是自找麻烦。说什么要拉拢顾言之为你所用,可都是借口!”
少司帮了那么大一个忙,自己还差点丢了性命,狠心把自己弄得重伤,可浩于莨就这个态度,真是让他越想越气。
冷哼了一声之后,少司满脸戾气地说,“顾言之来过?”
“是啊,他刚走,你要是来早一点,你们就能见面了。”
浩于莨不以为然,他看起来脾气很不好,但其实他一直很看得开,说难点,就是懒得理会,连生气和计较都懒,他甚至没有发现少司已经被他无所谓、不听劝的态度而生气。
浩于莨反倒觉得好笑,看见少司生气他就觉得很好玩,少司看起来是个小面瘫,为什么说是小面摊,因为少司其实并不是真的面瘫,他很喜欢生气,动不动就气鼓鼓的,还有点小傲娇,很多时候只是懒得多做表情。
私底下,其实少司性格很好,很仗义,就是“死鸭子嘴硬”,每次浩于莨要掺合顾言之的事,少司机都不怎么同意,但这并不妨碍他一边骂一边帮忙。
一想到面瘫,浩于莨就会想到顾言之,顾言之是真的面瘫,他就算是笑,也是带着目的笑的,就像迎宾人员的职业假笑,假的很。当然,小时候的顾言之还没有那么奇葩,至少在安然死之前,他在浩于莨面前还是个正常人,有些闷骚,还会时不时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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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大片竹林,走了许久,突然豁然开朗,耳目一新,前面是壮阔的平原,一条清溪流过山头,溪畔生着数丛翠竹,一座小小竹厅隐藏于竹林间,若不仔细观察,很难现。
就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立在那,他好像早就知道小迪要来,看着颇有世外高人的姿态。
一开始,小迪还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也想不出她身边还有谁有世外高人的气质,直到看见他的侧脸,才知道是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