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几步,车子已经开得远了,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骂道:“你们三个,卧槽泥们马!狗日的老春子,你特么给老子安全回来,我还等着你的一百万呢。”
除了骂,我特是没招了,只得捡起开山刀别在后腰上,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有两万多的现金,足够我回到老家了,可问题是,这路上连特么鬼影子都看不到,而且我连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怎么回去还真是个问题。有心想去帮他们一把,更是不知道怎么走,眼看着天渐渐阴了,我决定先找个地方落脚再说。
要说高德地图就是好,我打开手机一定位,已经快到芸兰边境了,向东走就是越兰,向南走就是缅店,这两地方我都去不了,只能往回走,有人说滴滴打车,我就想问一句,你特么在树林子里,能叫得到吗?
等到天黑透了,我终于到了一个小镇子上,别问我是怎么到的,反正我现在全身已经快要散架了,为什么?谁特么坐几个小时手扶拖拉机不散架?
早就听说这地儿晚上出来有风险,这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敢乱晃悠,就跟手扶拖拉机的主人套近乎,给了他两千块钱,晚上在他家住一晚。
这一晚,我睡得一点都不瓷实,想打电话给南哥或者老春子,又怕误了他们的事,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过这一关,其实到目前为止,我也搞不明白到底是个咋回事,倒是唐木木打了个电话给我,在电话里唠了一阵,我才知道她也是津江人,让我到津江了给她打电话。
第二天我离开了这位老乡家,到街上去转悠了一圈,原来是最靠近越兰的文山,这里比较偏僻,我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是该回去还是在这里等着,犹豫了老半天,找一个便宜的旅社开了个房间,先待两天再说,老春子他们要是回来,应该会跟我联系。这两天里,我先四处走走,就当是旅游来了。
结果到了晚上,也没等到老春子联系我,大仙倒先打电话来了,问我事办完了没有,我说办了一半,过两天再说。
一直过了三天,终于有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我一接听,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项仁是吧?”
我可以保证,这个声音绝对没有听过,用一秒钟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个电话打来的可能性,我觉得搞不好是老春子出事了,这个念头闪过,我的心跳就加快了:“你是谁?”
“我是张志军,张婷是我女儿。”
这个话一说出来,我愣了愣神:“张婷真是你女儿?”
张志军明显不耐烦了,音调也是一高:“你特么哪来那么多废话?”
老春子还没消息,我正心烦着,被张正军来了这么一句,顿时也冒火了:“我特么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时我听到里面大仙的声音弱弱地说:“老鬼,他是真的。”
“你在哪儿?我有话要问你。”张志军的口吻很强硬。
“我……”话还没说完,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看号码,居然是南哥的电话,我心里一跳,道,“我接个电话,等下打给你。”
接通南哥的电话,他的声音很虚弱:“项仁,你在哪儿?”
“我在文山,南哥,你们怎么样?”我急吼吼地问。
“受了点伤,春哥有点严重。别慌,你听我说,现在找个医院,在医院等我,春哥需要救治。”
“好,我现在马上去找,找到打电话给你,你保持电话畅通。”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冲出了房间,找到了旅社老板,问他附近哪里有比较好的医院,老板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当然是州人民医院了。”
我也是急昏了头,出门就打了个车,直奔州医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