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夙点点头,“是啊,情报上说城墙受损严重,靠近城门附近的许多民居遭到毁坏,而且城卫军几乎拼光,街道受损严重,要辛苦你了。”
阮芷萱赞道:“无碍,皇上您能心怀天下苍生已是万分不易,臣自当全力以赴。”
秦雅夙沉默良久。
阮芷萱还是第一次见秦雅夙这么犹犹豫豫甚至有点哀哀戚戚的模样,便问道:“皇上可有心事?”
秦雅夙没来由地问出:“芷萱啊,你说朕若是强要了沈哲,会怎么样?”
阮芷萱摇头道:“不可,皇上今日当见得,宴会上二人举案齐眉,羡煞旁人矣。何况,此举百害无利,不但得不到他的心,还会造成战线和规划的变动,实在是动不得。”
“朕也就是胡言乱语罢了,略有不甘吧。”秦雅夙无奈地摆摆手。
阮芷萱问出了心中好奇了多年的问题:“敢问皇上为何如此执着于沈哲?当真只是紫云楼那惊鸿一瞥吗?”
秦雅夙娓娓道来:“记不记得朕那年代父皇巡视边疆军营?”
阮芷萱对这个事有印象,还是她陪着去的,“靖观40年,白马阅兵。”
秦雅夙说道:“其实那年朕就见过他,朕初领提命司,巡查边关防务,顺便在边关布局。沈哲尚在游历途中,在边镇给牧民养马,做过抗夏义士。”
阮芷萱点点头,“沈员外郎也是有份豪气在心中。”
秦雅夙见阮芷萱还没完全想起来,就继续说:“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镇子里拉起了近百人的抗夏义军,当时边军一偏将出营剿匪,中了山匪的埋伏,求援斥候没能回到军营,只到了镇子里。”
听到偏将中埋伏,阮芷萱才想起来,“您说的是那一次!”
秦雅夙点点头,“对,朕也带人一起去的,当时真的很凶险,四周全是匪徒,是他带人将朕及其他士兵救出去,自己险些断掉一臂,是朕亲手为他包扎的。”
阮芷萱感叹道:“竟是这般奇妙的缘分。
”
秦雅夙说道:“朕带着提命司去探查西夏情报的时候,被敌人发现,勉强逃到了边境,他还在边境,只是义士们已经散了,他也要走了。朕摔倒在边境前的路边,眼看敌军哨骑就要追上,他一人一马越过边境,在西夏境内将朕接回,连夜一千八百里将朕送回京都。”
阮芷萱回想着,“那是最凶险的一次了。”
秦雅夙接着说:“后来朕去江南查账,他在江南当渔夫,朕被水匪和世家联合围困在一院落之中,他仗着一身轻功奇袭杀死了几个水匪,而后将朕救走。但他依然身中四刀,还是朕日夜照料。”
阮芷萱有些难以置信,“这件事居然也是他在帮忙。”
“所以,你知道朕为何如此倾心于他了吧。”
阮芷萱总结道:“少年英姿,确实很难不动心。”
秦雅夙感叹道:“可如今,当是没有可能了。”
阮芷萱道:“那,臣给皇上推荐几个俊俏小生如何?”
秦雅夙捋了捋头发,“唉,若是这事,最近没这个心思,魔族之事没有结果,朕始终心不安,这后宫的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阮芷萱感受到了秦雅夙的变化,如今的秦雅夙,愈发地像一个真正的帝王了,“臣明白。”
秦雅夙看着窗外的夜色,“夜已深了,朕去你那睡吧。”
“好啊。”
二人君臣相依,走在路上,周围除了禁军,还有许多太监宫女随时等着伺候。
洛京城头,一黑影盯着楚王府方向,随后一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