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户人家,外面围了好多人,迟钟还看见豪华的马车了,他愣了一下,“等会,没人告诉我他是这个时候被认回去的啊?”
幼崽往里面望,但是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吵架声。
仆人注意到外面的马车,过去打探了一下情况,而后回来汇报,告诉迟钟发生了什么都是什么人在里面。
迟钟点点头,而后对孩子说:“我现在应该如法制炮,和你一样,把他也捞走。”
小豫米问:“他多大了?”
迟钟:“……”
迟钟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好像,有六个月了吧。”
小豫米:“……”
“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孩子也只是在外面流落了几个月,您又何必咄咄逼人,要致人以死地!”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尖尖的细细的,反正不像农民。
“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次吧。”这听起来像宽厚老实的农民。
“事已至此,换回来便可,你为何非要如此,闹得我们颜面尽失?”这听起来像个有权势的男人,但是不说人话。
“颜面尽失?!到底是怎么的结果才会颜面尽失!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他流落在外受尽委屈,这个野种却占据荣华富贵,我凭什么不能为我的孩子讨回公道!”
“他只是吃了些苦,你却要他们的命啊!”
“他们就该去死!”
迟钟点了点小豫米的耳朵,幼崽心领神会,立刻捂住耳朵缩在他怀里,随后迟钟一脚踹开大门,同时咆哮出声,“吵什么呢!大点声!本尊亲自来断你们这官司!”
院子中的人吓了一跳。
迟钟把帽子一摘,露出他的头发,反手把帽子扣在怀里的幼崽脑袋上。而他的护卫和仆人立刻冲进去控制住场子,面对将军的护卫,他们显得更专业更强大。
男人是将军,歇斯底里的女人应该是正室妻子,怀里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小鸟依人的可能是什么妾吧不太清楚反正在男人怀里,跪着的几个人衣着朴素的不能具体确定身份,应该就是换了孩子的那户人家。
迟钟扫视一圈,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到尊上还不跪下!”
听云立刻呵斥一声。
男人一个哆嗦,像是恍然惊醒一般,立刻对着迟钟跪了下去,“尊上恕罪,小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请尊上责罚。”
这种客套话,他们张口就来。
迟钟点点头,“行,我看看情况,你该领几板子才合适。”他大马金刀往这里一坐,小豫米坐在他腿上,扯着帽子,好奇地各种打量。
“来吧,一个一个说,本尊为你们主持公道。”
护卫和仆人多看了迟钟一眼,按理说尊上不需要管这种事情,不过……看热闹真的很好玩诶,这一路快无聊死了,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女人强压着哭腔讲述前因后果,说自己的孩子被调换,若不是她发觉这孩子五官不对劲,兴许自己的孩子要一辈子生活在这种穷苦地方了。
迟钟垂眸看了眼幼崽。
小豫米沉默,看了看周围的人,捏了下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做梦。
真的好离奇啊。
迟钟问道,“来,将军。”他也没管这人是什么将军具体什么职位,“你夫人说的话,你可认同?有没有谎言?”
“……认同,没有谎言。”他惶恐不安,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万一神明有读心术,他不是完蛋了。
“好。”迟钟道,“听云,你说,怎么判。”
“按照大清律法,凡诱拐儿童,或典卖,或为妻妾子孙者,不分被拐儿童是良人还是奴婢,也不论已卖未卖,只要是诱取者,若被诱儿童不知情,为首者拟绞监候。从犯及其知情不报者,皆流放宁古塔。”
他吓得人类一哆嗦,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人吓疯了,疯狂看向将军旁边的貌美如花的女人,更有甚者直接喊出来,“夫人!您救救我们啊!”
“尊上!”女人抱着孩子疯疯癫癫的,“这个毒妇,是她教唆!是她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