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静乐!
该死的骆宁!
这些人,渺小如蝼蚁,却很会借势,偏偏太皇太后还活着……
她还活着……
郑玉姮回到了坤宁宫,一个人独坐良久。
慢慢来,先叫外头的人出手,内廷的每件事都要谨慎,她不能再错一步了。
她叫女官蝉夏送信给蒋王府的庶长子萧弘。
蒋王府知道怎么办。
骆宁这日在寿成宫待了大半天,与太皇太后说话。
婆媳俩从西关六郡的马场,聊到了兵部厩马的弊端,以及如今执掌兵部的申国公。
“……看样子,怀沣教了你不少东西。”
太皇太后说。
“王爷一直对我很好,母后。”
骆宁说。
太皇太后深深看一眼她:“但还是没好到你心里去,是么?”
“岂会?”
骆宁说。
“你至今无孕,阿宁。
当日你说过‘不愿有孕’的话,也没有改口。”
太皇太后道。
骆宁心口一窒。
她半晌没接话。
太皇太后笑了笑:“没好到你心里也无妨。
你瞧瞧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是什么好去处?”
又道,“宁可要个笼子,至少笼子看得见。
自己会心疼自己,旁人也会心疼你。”
住在宫里,笼子是瞧不见的,可它时刻加身。
人人羡慕。
夜深人静时,沮丧如附骨之疽,疼痛与恶心只自己知晓,无处可诉说。
就连自怜,都像是故作哀伤。
太皇太后说这些话的时候,噙着一点淡笑。
骆宁眼睛却发涩:“母后,您想不想离开这里?”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