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蒙德也不好受,只虚虚搂着人,垂下眼,微哑的笑声撩得桑迪耳垂发麻。
感受到他身体的灼热温度,桑迪起了退缩的心思,又被男人攥住了手腕,还坏心眼地按了按突起的地方——这是他们夜晚常做的一个动作,总而言之,暗示意味极强。
久违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桑迪默默偏过头,睁眼乱瞟,却又忽然顿住。
不远处有一小片郁金香,这花色够漂亮,是桑迪从未见过的高端品种。
主色调为纯净的白,让人瞬间想到初冬的新雪,不染一丝尘埃,白底之上,又自然晕染着艳红的纵深条纹,从花瓣根部向上蔓延,表面还有层朦胧的光晕,嗯,有点像珍珠首饰的光泽。
哈蒙德见人愣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了那些漂亮昂贵的郁金香。
“桑迪,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花色吗?”
“不是……你看不见吗?”
“什么?”
桑迪深吸一口气,反手挣脱束缚,用手颤颤巍巍指向郁金香中间突兀的坑,语气沉重:“很明显,有人偷了我们的郁金香。”
哈蒙德:“……”
“阿嚏!”
手指颤抖,洁白的手白掩住口鼻,伊索尔德皱着眉,狠狠骂了一句。
坐在马车另一边的塞琳娜小姐担忧地看过来,却抱着盆郁金香坐远了些。
“伊索尔德,你还好么?你的症状有点太严重了,要不我还是换辆马车吧……”
“不可以!”
“可是,你的眼睛都红了?”
“那是我今天用的香水太呛了,跟我的郁金香一点关系都没有!”
塞琳娜眼皮一跳,这叫什么话?伊索尔德今天都没用香水,而且,眼睛红、喉咙痒,碰过花瓣的手还起了小水泡,明明连医生都说是过敏了……
“别离我这么远。”伊索尔德不满地拍了一下旁边的空位,示意她坐过来。“让我再好好看看我的小宝贝。”
塞琳娜欲言又止,她尝试再劝劝这人,“亲爱的,医生不建议你再靠近这盆花了,我们换个品种养呢?”
“不——阿嚏!那不一样,塞琳娜,那是我的宝贝!”
伊索尔德悲愤欲绝,她眼神拉丝,恨不得黏在那漂亮的花朵上。
那怎么能换呢!那可是她一见钟情的郁金香,是她给哈蒙德当牛做马好几天才换回来的郁金香,是她亲手从对方小花园里掘出来的郁金香!
塞琳娜硬是从对方厚重的鼻音里听出了破碎的痛苦,她长长叹了口气,闭口不再言语,也不坐过去,只侧身隔住了对方的视线。
“不论如何,伊索尔德,你得把花送走,或者,我帮你把花送走?”
“………”
“我知道你听得见。”塞琳娜揉了揉眉心,觉得生病的伊索尔德有些幼稚的过分了。
伊索尔德却不满地蹙起了眉,“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哈蒙德要赔偿。”
“所以,花是伊索尔德小姐偷,掘走的?”
消化整理了一番,桑迪从哈蒙德那儿得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