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就跟济公从身上搓下来的泥一样,这真是活得越久越有见识啊。
没想到鬼不洗澡身上竟然还有皴呢!
它不会是要把身上的皴搓成泥丸喂我嘴里吧!我心里那真是一百个抗拒!
我赶紧坐起来睁圆了眼珠子看它,“你!你要干啥啊?我可不乱吃东西!你这身上的陈年老垢一进嘴,我拉稀了咋整!”
“我都说有点儿埋汰了。”张翠凤无视我震惊的目光,继续勤勤恳恳的开始搓着胳膊上的陈年老垢,它这俩胳膊上的皴全搓完,我感觉它的魂魄都跟着轻了两斤。
这把我卧室给当成搓澡堂子整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甚至都感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年棺材发霉的土味儿。
过了好几分钟,它终于搓完了。
我往后稍了稍,寻思这还不如嘎嘣一下死过去呢。我说,“得了,你还是直接给我口述吧。我觉得你这人儿特较真儿!”
“你明天都要给我烧东西了,我拿了你的东西也得真心实意给你办事儿。”
张翠凤两只手飞快地把从她身上搓下来皴,给揉成了一个大黑球,那玩意儿就跟乌鸡白凤丸似的。
感觉吃完之后,明天的太阳就一去不复返了。
眼瞅着它手里捏着大皴丸子朝我飘过来,离我越来越近,我好悬没有把手里符纸朝它甩过去!
张翠凤朝我嘿嘿一笑,“你放心嗷,姨不白拿的东西,你就瞧好吧!”
紧接着大黑皴丸子朝着我的脸就按了下来,我下意识捂住嘴,瞬间感觉脑门上凉飕飕的,还飘着一股棺材板子的味儿。
它把整个玩意儿铺在我脑门上,就跟敷面膜一样婶儿的,一点一点的在我脸上涂抹均匀。
我感觉那股子死味儿越来越重,鼻腔已经彻底被那股腐烂的味道给包围了。
张翠凤在我脸上一阵涂抹,那认真的模样就跟做啥脸部spa似的,“好了,你可以闭眼安息,不是,闭眼睡觉了。保管你一觉睡到大天亮!看见的那些东西就跟做梦似的。”
我真是拿它没招儿了,好悬被它身上的陈年老皴给整崩溃。
“别人都是手指头一点就能通灵,你这咋整的这么埋汰呢!”
“不跟你说了吗?我能量很轻,要是没周辛雅带我来北京,我都进不来紫禁城!你说的那手指头一点就能通灵的,那样的可不是普通的鬼!”
张翠凤有些不满的催促我,“你快睡吧,我这通灵的时间可就俩钟头啊,过了这个点儿不睡可就没用了!”
我真服了。
我这边刚闭上眼,张翠凤就又赶紧絮絮叨叨地说,“那等明天她问我你都干了什么,我就说你一晚上除了拉屎撒尿,就是睡觉打呼磨牙放屁,睡的比猪都香啊。”
就没有些让我体面点儿的话术吗?
算了,还是随它吧,它真给我整没招儿了。
我没搭理它,而是匆匆闭上了眼。
没几秒的工夫,我感觉周围那股腐烂的味道越来越淡,眼前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应该是张翠凤给我通的灵起到效果了,这些画面就跟做梦似的清晰的在我眼前上演。
画面中的周辛雅对着牌位刚上完香,看着地方灯光昏暗,就点了几个蜡烛,周围窗帘拉的死死的,半点不见光。
突然原本烧的香啪嗒断了一根,烧出来的香也是乌漆嘛黑的,她表情看起来十分平静,伸手掸了掸落在手上的香灰,然后朝外面走去。
她住的地方像是个小洋房,只有两层,上香的那个房间就在一层最里面的一间屋。
“宝贝,你去收拾收拾。”她对着坐在餐桌吃饭的小婉说,“一会儿你干妈干爸就过来了,你这衣裳不行太鲜艳了。去换个白色的。”
小婉乖乖的点头上楼,“知道了,妈妈。”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其中还夹杂着我妈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辛雅!辛雅快开门呀!出大事了!天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