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她也不过是个自幼娇养的女人罢了。
他为她找好了无数的理由,方才的愤怒此刻都化为了烟消云散。
宋景渊两步上前,弯下腰,将慕溶月搂在了怀里,抱上了桌沿。
她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他则耐心地吻去她的泪痕,向她致歉。
“夫人,莫要多心了。
方才,我只是胡说的……”
“我答应你,我不会真的不让郎中医治他的。”
“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全凭他自己的造化,如此可好?”
“别再哭了,好么?”
见她泪流不止,宋景渊沙哑着嗓音,将头深埋进慕溶月的颈侧,“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好不容易哄了半天,才将她哄得渐渐平复了心情。
慕溶月从宋景渊怀中伸出脸来,眼下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在月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让人看了心觉楚楚可怜。
“景渊,我想最后见他一面。”
“我答应你。
此后,我便与他一别两宽,此生不复相见。”
她好似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她这副模样求他,他又如何能拒绝呢?
宋景渊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只有将人默默地紧抱在了怀里。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让这该死的桓王去一边——不该怂恿她以身入局,和前夫纠缠不清了。
如今已是有些后悔了。
但可惜为时已晚。
宋景渊仍克制着心头的躁闷,朝她点头应好。
“好,去吧。”
第52章第五十二天男主做狗第9天
地牢之内,昏暗无光,腐臭与血腥之气四处弥漫。
谢羡风倚靠着潮湿冰冷的石墙,艰难地喘息。
他的左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耷拉着,无力地垂在身侧。
每一丝挪动都牵扯着伤口,令人疼得浑身颤抖。
谢羡风录完了口供,做了他该做的一切。
但衙役并没有直接让他离开,而是将他锁在了这里,让他等待上头的指示。
谢羡风知道,他或许已经走不出这个门了。
他隐忍地试图调整姿势——至少挺直腰杆、站起来,而不是像这样毫无尊严、宛若一件死物。
直到再一次踉跄地摔在了地上。
绝望在空气中弥漫。
直到眼前已然一片血色,他终于放弃了挣扎,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默默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忽然,面前的牢门传来“吱呀”
的一声。
随着来人推开了门上的锁链,一丝亮光突兀地落在了谢羡风的脚上。
谢羡风抬起头,瞳孔蓦地一颤。
是慕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