蚺礼手忙脚乱地走过去,呆若木鸡地坐了下来。
车厢里一阵沉默。
他心底直打鼓!
父皇怎会恰好在此?难道也是景弟叫来的?
蚺礼不由抬头看向对面的栾阳景。
没想这人正一脸嬉笑地瞧着他,仿佛很欣赏他这副窘样!
顿时心火窜起,刚想张口质问,又忙侧身偷瞧着身边的父皇。
见父皇正襟危坐,手垂双膝,已闭目休憩,这才稍稍松口气。
他屁股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挪,双肘压在面前长案上,头伸向前。
压低声音道:“景弟,你是故意的?”
“什么?”
“父皇!
你把父皇请来这做什么?”
栾阳景摇头:“不是我请的,陛下是娇娇的客人。”
蚺礼头又转向栾阳景身旁的林婉儿:“林姑娘?”
“六殿下!
既来之则安之!”
林婉儿声音轻烟袅袅。
她提起案上一只半透的碧玉酒壶,将酒斟在同套的碧玉杯中。
将杯子推到蚺礼面前:“殿下不如尝尝这枇杷酒,如何?”
蚺礼瞄向栾阳景。
栾阳景朝他轻点头。
他半是疑惑地端起酒杯,抿了口。
“如何?”
林婉儿问道。
蚺礼点头:“甘醇香甜,沁人心脾!
比我常喝的桃花酿,味更深厚!”
说完,一饮而尽。
“那殿下再饮一杯?”
栾阳景从林婉儿手中抓过酒壶,给蚺礼又倒了杯。
如此,一杯接一杯,没多久蚺礼便露了醉意。
“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
栾阳景笑道:“六哥在哪都有副好兴致!”
“那是自然,没听过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蚺礼醉眼朦胧:“我说景弟,咱们这是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