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桐趁机翻开父亲的笔记本,发现最后一页画着祭台的解咒机关——北斗石棺的勺柄指向“奥雅左眼”
,即第七具石棺的左眼位置。
“用道公血染红雷公鬼的眼睛!”
她拽住王阿牛,将他的手指按在石棺眼窝处。
鲜血渗入的瞬间,石棺表面浮现出黎族祖先的战吼,七具日军尸体突然抱头惨叫,樱花徽章纷纷崩解,露出底下刻着的黎族“解咒”
纹身。
符玉梅的躯体开始崩解,活纤维在空中组成巨大的禁公眼,瞳孔里映着整个霸王岭的村落。
陈雨桐后颈的火凤凰突然展翅,将她托向禁公眼中央,父亲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禁公核的弱点是‘祖先鬼的眼泪’——那些被日军杀害的道公,从未真正成为恶鬼。”
她望向石棺内的金属盒,盒盖不知何时翻开,里面躺着七枚道公扣银铃,每枚都刻着1943年遇难者的名字。
当陈雨桐的眼泪滴在银铃上时,禁公眼突然分裂成七只火凤凰,每只尾羽都洒下山兰稻种,正是黎族传说中“祖先鬼赐福”
的象征。
“你们错了!”
王阿牛举着正确的刻木记事棒冲上前,“黎族的祖先鬼从不吞噬自己人,是你们用病毒扭曲了信仰!”
他跑调的赶鬼歌竟让活纤维出现混乱,符玉梅的“尸体”
终于露出微笑,黎锦筒裙落在祭台上,绣着的火凤凰尾羽指向石棺底部——那里埋着真正的黎族圣火余烬,1943年道公们用生命守护的火种。
日军尸体在圣火余烬中化作飞灰,符玉梅的活纤维躯体也逐渐透明,最后在陈雨桐掌心留下半片黎锦:“告诉村民,禁公包不是诅咒,是祖先用纤维织成的守护符。”
她的声音消散前,指向石棺内的银铃,每枚铃铛都开始发出清亮的响声,正是黎族“送瘟神”
仪式的信号。
祭台突然被晨光笼罩,七只火凤凰虚影飞向霸王岭的七个村寨,所过之处,残留的幽蓝火焰尽数转红。
王阿牛看着手机里的导航,发现祭台的北斗阵竟与黎族古村落的分布完全重合,这才明白:所谓祖先鬼核,本就是黎族祖先布下的守护阵,却被日军扭曲成了武器。
“阿牛,你看!”
陈雨桐指向石棺底部,那里刻着父亲三十年前的留言:“1983年,我在这里埋下了道公们的血与希望,现在,该由你们让火种重生了。”
旁边还有符玉梅的新字迹:“黎锦的经纬线,永远织着生命,而非死亡。”
下山路上,王阿牛突然指着自己的道公袍笑出声:“刚才装祖先鬼时,我把手机塞进石棺了,现在里面肯定在循环播放《最炫民族风》,估计祖先鬼听了都想还阳打人。”
陈雨桐白了他一眼,却发现自己后颈的火凤凰图腾正在变淡,取而代之的是更浅的黎锦纹路,像极了新生的山兰稻芽。
当他们回到黎峒文化园时,村民们正在拆除祭祀广场的金属设施,改用传统的木构船形屋。
老巫师符阿婆捧着新织的黎锦走来,上面绣着陈雨桐和王阿牛的身影,分别拿着无人机和刻木记事棒,周围环绕着火凤凰与山兰稻——这是黎族新的“守护图腾”
。
夜幕降临时,雅加大岭的祭台亮起七盏灯,对应着北斗七星。
陈雨桐知道,这不是诅咒的延续,而是祖先鬼的另一种守护方式。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时,她摸着父亲的道公扣,终于明白:真正的黎族文化,从不是远离现代的禁忌,而是像黎锦般,将传统与创新织进同一块布帛,让火种在敬畏与理解中永远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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