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一时间静谧极了。
秦相有功夫傍身?若是如此,为何到现在才发现我们?
我将八皇子紧紧箍在怀中,回忆了这罗汉堂的构造和出口的位置,暗自计算若是用轻功要如何逃生。
最好的方法便是将香案掀翻,将桌布盖在他们头上,我与八皇子可趁其不备逃跑!
我正欲起身,却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如获大赦,心里却想这修的什么破门。
就听来人声音低沉浑厚:“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老衲有礼了。”
竟是个和尚?
秦芸宛似松了一口气,道:“惠仪大师,你这门该修了。”
惠仪?不就是这盘龙寺的住持吗?
惠仪道:“太子妃所言极是,老衲谨记在心。”
秦相微愠道:“芸宛,不得对惠仪大师无礼。”
惠仪呵呵一笑:“无妨。”
秦相又道:“大师可曾看仔细了?”
看什么?
惠仪道:“之前远远地看了一眼,方才又随相爷一起在恩泽厅观察了半晌,却是凤仪之姿,母仪天下之相。”
嗯?这话……怎么有点熟悉的?
秦芸宛急声问道:“观察谁?谁母仪天下?”
“阿弥陀佛,太子妃恕罪,”惠仪不急不忙道,“方才相爷与老衲正交流佛法,秦二小姐前来道定远侯嫡女在恩泽厅闹事,老衲便随相爷一同前往了。”
呵……这个秦霜宛,我说怎么见不到她人了,原是去找她爹了,真是卑鄙!
“之前有传闻若智大师说那游紫陌颇有天下主母之相,为父便请惠仪大师去看看的。”
……都说长舌妇,我看男子也是八卦得很,那若智随嘴一说,真要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秦芸宛冷笑道:“天下主母?怎么陛下还未死心?还是要我这个太子妃让给她?”
惠仪声音平淡道:“太子妃如何就认定这天下是太子的?”
?!
惠仪这话说的太骇人了!
殿中几人包括我与八皇子都久久未缓过神来,秦芸宛结结巴巴道:“如、如何?太、太子乃储君……”
秦相倒是沉着,问道:“大师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惠仪道:“今日早些时候见那定远侯之女与一太监模样的男子同行,那太监脖子上骑着一孩童……”
“那是八皇子安丞睿。”
我不禁将把八皇子抱得更紧了。
“难怪……”惠仪叹道,“那两人周身紫气缭绕,隐隐有龙凤呈祥之势。”
……这惠仪的眼睛莫不是有什么问题吧?紫气缭绕?龙凤呈祥?我与八皇子现在就躲在香案下偷听你说话,你可曾看到紫气腾起,卧龙凤雏?
这等鬼神之言有谁会信?!
果然,秦芸宛哈哈大笑道:“游紫陌和八皇子?一个怪物和一个哑巴?真是太好笑了!”
额……虽然你说得不错,但请不要进行人身攻击,谢谢。
惠仪却不恼:“此言差矣,这世上还有谁降生时,能得真龙相迎的?”
一句话堵得那秦芸宛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