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自己穿来后是占了隋答应的身子,现在才得知隋答应也并非原主,那么这具生来就不见魂魄的肉身是怎么回事?
脑海里又浮现出千年前那位神女的声音,她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难道说就连这具身体都是提前为她的到来备下的?
隋怜心里又生出了更深的疑问。
她本不该属于这个怪谈世界,可这里发生的一切都透着宿命的意味。
难道说她在现代世界过的那二十多年只是虚幻的旅途,这里才是她真实的来处,也是她最后的归属?
……
诚安郡王府。
郡王妃陆喜春带着几名丫鬟仆妇,匆忙朝前院赶去。
路上有在诚安郡王身边伺候的小厮瞧见她,一时竟也顾不上避让,带着哭腔道,“王爷他,他一回来就跟中邪了似的偏要寻死去,谁劝都不听!王妃娘娘,您快去看看吧!”
陆喜春听到自家夫君要寻死,撩起裙子就跑。
她是将门世家的女子,从小就跟着父兄学过武的,身上很有些功夫根底,这一跑用上了轻功,没几下就到了王爷所在的书房。
书房里正闹得不可开交,护院们全都一窝蜂地涌在里边,使出浑身解数强力按着那在院子里挣扎不已的华服男子。
华服男子眉眼俊朗,正是诚安郡王君怀瑾。
但此时他早已没了平日行事端正文雅的做派,整个人神色癫狂披头散发,嘴里还高声嚎着:
“你们这群刁奴,快放开本王!仙人扶顶,白绫飞练——本王要成仙,本王要成仙去啦哈哈哈!”
正嚎着,他一个文人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力气,竟将强按着的五六人硬生生从身上掀了下去,用力扯住手边一根白绫。
趁着众人惊慌不已,他脚尖一点身轻如燕,转眼间就跃上了屋檐,然后将手里的白绫朝空中一抛。
更离奇的是,那白绫被他抛开后竟然没有掉落在地,倒像是勾住了天上无形的房梁似的,直直地悬在空中。
陆喜春睁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瞧着昨夜还宿在她床边的夫君望着天痴痴地笑,自行将垂下的白绫系上了他的脖子,然后就要伸腿一蹬。
“夫君不可!”
陆喜春的动作比她的脑袋更快,等她回过神时,她已经一手抓住了君怀瑾的腰身,另一只手并作手刀砍断了白绫。
底下满院子的人仰头望见这一幕,异口同声:
“王妃威武!”
只有王妃手里的王爷还在吱哇乱叫,“你这无知泼妇竟敢坏我修仙的大事,本王定不会轻饶了你——”
他尚未叫嚣结束,就被陆喜春利落地翻了个。
然后一个无比响亮的大耳光直面抽在了他的脸上。
满院子男人都按不住的王爷就这么被王妃抽晕了过去。
随从和护院们:“……”
陆喜春冷着张脸把昏迷的君怀瑾打横抱起,利落地跳了下来。
“都看什么看?”
她训斥那些看傻了的人,柳眉倒竖,“王爷明显是中邪了,刚才若不是本王妃一巴掌把他拍晕,怎能制得住他!”
众人回过神来,连忙又道:
“王妃威武!”
“赶紧找个有能耐的大师来府上看看,不——”
陆喜春回过头看了眼那被她劈断后,仍旧有一大半悬在高空,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白绫,神色骤然凝重:
“这么邪性,寻常的大师怕是看不好了,红缨,你赶紧去备车,我要带着王爷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