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神奇了!”洛夫斯基忍不住用中文惊叹,“这种技术在我国都没见过!”
姜海棠趁机递上样品:“我们还有二十多种颜色可选,每件只要二十五卢布。如果订单超过一万件,可以免费提供定制标签服务。”
洛夫斯基等人立刻围成一团低声讨论。
姜海棠也不打扰他们,而是转头和正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周副部长等人说话。
“小姜同志啊,你很厉害嘛。”
他确实没想到,小姜同志除了是技术人员之外,外语说得也很流利。
“您过奖了,我还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
“你的外语很流利,我们现在需要这样的人才。”
这边话音刚落,洛夫斯基等人已经讨论完毕。
姜海棠给周副部长说了抱歉之后,立即开始下一轮的推荐工作。
他不慌不忙地取出一个相册:“这是我们生产的工装毛衣,已经通过零下二十度耐寒测试。”
洛夫斯基翻看着相册,突然指着其中一页:“这个高领款式,我们要五千件!”
“感谢惠顾。”姜海棠从容地取出合同,“为了表示诚意,我们愿意提供独家销售优惠,鉴于您同时订购混纺呢料,针织品可以享受95折优惠。”
其他几个客商听到,同时订购两样物品,还能享受折扣,也没忍住,又订了一些羊毛衫。
短短的一个上午,只是这一批客商,就让龙省取得了开门红。
赵凯捧着订单合同,都要高兴傻了:“同志们,我们创造了龙省纺织厂单日外汇成交记录!”
周副部长笑着说:“姜海棠同志,你为国家和集体争光了!你们龙省,为华国争光了啊!”
龙省一个西北边陲的省份,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毕竟,之前连续好几年,龙省的纺织厂都没有取得什么好成绩,也就是去年的秋季广交会,才稍见成效,没想到几个月之后,他们这样能打。
他顿了顿,“关于颜培文同志的事。。。组织上会妥善处理。她父亲确实被粤省某些人利用了,好在及时醒悟。“
姜海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散会后,她在展馆外拦住了准备离开的颜培文。
“为什么帮我们?“姜海棠直截了当地问。
颜培文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为了这里还能留点干净的地方。“她望向远处,“陆良辰说得对,有些路走错了,就得回头。“
姜海棠一怔:“你见过良辰?“
“他是我表哥。“颜培文丢下这句令人震惊的话,转身融入了暮色中。
夜风拂过姜海棠的发梢,她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抬头望去,广交会大楼的灯火依旧通明,明天还有新的客商、新的挑战。但此刻,她只想赶快给陆良辰打个电话——不是谈订单,不是谈危机,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姜海棠换上了那件压箱底的米色衬衫——这是用厂里第一批试制的混纺布料做的。她对着招待所斑驳的镜子,将乌黑的短发别到耳后,又往口袋里塞了一沓用复写纸誊写的俄语、英语产品说明。
“姜组长,快看!“康小夏举着当天的《南方日报》冲进来,“咱们上头条了!“
报纸头版下方赫然印着《自主研发显实力龙省混纺呢料获东德客商青睐》的标题,旁边还配了张姜海棠用俄语与穆勒交谈的照片。
“周副部长安排的。“郑开河拎着豆浆油条进来,黝黑的脸上掩不住喜色,“今天会有更多外商过来,咱们得做好准备。“
展馆刚开门,a区15号展位前就围满了人。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商正拿着样品仔细端详,旁边的翻译忙得满头大汗。
“同志,这位是波兰贸易代表。“组委会派来的翻译介绍道。
姜海棠上前一步,用俄语问候:“Дo6poeytpo!(早上好)“
波兰代表露出惊喜的表情,立刻用流利的俄语回应。十分钟的热烈交流后,对方签下了三万米的意向订单。
“姜组长,您什么时候学的俄语?“康小夏瞪圆了眼睛。
“晚上跟着收音机学的。“姜海棠擦了擦额头的汗,“《业余外语广播讲座》,听了两年。“
话音刚落,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这里就是龙省的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