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阵风儿,吹倒了我的花,侯爷半夜前来所为何事?”
姜时念头发半拢在肩头,细薄的襦裙包裹下,隐隐可见那白皙的肌肤。
顾言辞收回视线,缓慢地踱步到窗前。
正如她所说的,窗台上的那抹绿色绿株被风掀倒了。
白色的瓶身随着风,咕噜咕噜滚到他脚下。
姜时念自然知道他会怀疑,所以特地弄出点假象来。
这大半夜不睡觉。
往她这里跑什么跑?!
前世也没有听说过这,顾言辞在别人房里过夜。
难不成成是今日的事没做干净,被他给怀疑上了。
顾言辞伸出手,将地上的瓶子捡了起来。
或许是屋里太暗,他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隔着半边距离,姜时念也只能看到他身上的衣角。
半挂在墙壁的灯笼,泻出淡黄色暖光,映照在衣角上。
步伐走起间,上面的金丝勾成的纹饰,仿佛流动起来。
“这是军中上好的金疮药,涂几日伤口便能愈合。”
这种军用的药向来难求,这还是他加鞭骑马,跑到城郊外的军营去拿的。
还好赶上了。
姜时念听到这话,面露惊愕道。
“多谢侯爷好意,妾身心领了,只是这药你还是收回去吧…”
她没记错的话,这药只有城郊外的军营里有。
从候府到那边,至少也得两个时辰。
顾言辞这是…专门跑了一趟?
天上下红雨了?!
“顺路而已。”
顾言辞波澜不惊道,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异样。
但手指间,不停摩挲着板戒。
守在门外的何东,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抽搐。
到底是谁大半夜叫他出来,赶了一晚上的路。
到底又是哪个一路上黑着个脸。
侯爷,你闹着玩呢?
姜时念仰起头,素白的指尖下意识地抓紧被褥,目光真挚而动容。
“今日还要多谢侯爷,若不是你,妾身恐怕真的要遭遇不幸了…”
要不是他来,她早就抹了那个刺客的脖子。
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连功夫都没练到家,就跑出来丢人。
眼前的女人神情柔弱,那双盈亮动人的眼睛里,仿佛眼里只容的下你一人。
顾言辞不经意间,瞥到了她枕边的那根白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