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麦冬从酒桌上摇摇晃晃站起来时,老张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制造个危机,让她们有共同目标。”
路灯在他眼前拉出长长的影子,他眯起眼,酒精让思维变得迟钝又跳跃。
“抑郁症。。。。。。”他喃喃自语,这个词是从老张那里听来的。
说是大城市医院里新出现的病症,“对生活失去兴趣。。。。。。这不难演。”
第二天清晨,沈麦冬比平时醒得早。
窗外天色刚亮,乔蔓青还在熟睡,呼吸均匀绵长。
他侧过身,借着微光注视妻子安静的睡颜,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但想到家里这些天沉闷的气氛,他又坚定了决心。
“青青,起床了。”他轻声唤道,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乔蔓青迷迷糊糊睁开眼。
看到沈麦冬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军装笔挺,但眉头紧锁,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微微隆起的孕肚让她动作有些笨拙。
沈麦冬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扶她,只是淡淡地说,“睡不着。”
说完便转身出了卧室。
餐桌上,宋雅芝照例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金黄的玉米饼、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和一碟腌黄瓜。
沈麦冬机械地坐下,对母亲期待的眼神视而不见,只盛了半碗粥,有一搭没一搭地搅动着。
“麦冬,怎么不吃饼?”宋雅芝忍不住问道,“妈特意给你多放了糖。”
沈麦冬摇摇头,“没胃口。”
乔蔓青正从卧室出来,听到这句话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沈麦冬向来胃口极好,以前训练再累也能吃下三大碗饭,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她坐下关切地问。
沈麦冬只是摇摇头,继续沉默地喝粥。
乔蔓青和宋雅芝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这在近段时间来还是第一次。
“我去部队了。”沈麦冬很快放下碗筷,起身拿起军帽。
走到门口时,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带上了门。
一整天,乔蔓青在幼儿园忙碌时,沈麦冬的反常表现时不时浮现在她脑海中。
中午孩子们午睡时,她忍不住给部队打了个电话。
“沈团长?他今天请假了。”接电话的通讯员说,“说是身体不舒服,去医务室了。”
乔蔓青心里一紧。
沈麦冬是出了名的铁打身子,当兵这么多年几乎没请过病假。
她匆忙安排好幼儿园的事务,提前回了家。
推开门,她惊讶地发现沈麦冬已经在家了,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发呆,连她进门都没注意到。
军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领口松散,整个人看起来颓唐不堪。
“麦冬?”乔蔓青快步走过去,“通讯员说你病了?哪里不舒服?”
沈麦冬像是突然惊醒,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空洞,“没什么,就是。。。。。。没意思。”
“什么没意思?”乔蔓青蹲下身,握住他的手,发现掌心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