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太太说。
“你们就是看人家哥哥官职高,不想得罪他,我可不怕。”
她苍老的面容抖了抖,似乎壮了胆一般。
冯老太太此人,也不是心坏,就是嘴不好。
不管说起谁,都是如此刻薄。
但她忘了,这不是她所在的那个小村庄,她也不再是庄子里年纪辈分最大说话也无人反驳的老太太。
张嫂子嗤笑一声,“威风惯了,还以为这是他们家炕头呢。”
她说完,又正色了一瞬,“我可提前跟大家打好招呼,云家丫头护住我儿子,我就念她这份恩,谁也不许说她不好。”
徐嫂子没抬头,依旧纳着鞋底子,“嗯,我也一样。”
冯老太太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正要反驳,突然看见云晖从小路那头走来,手里还端着个饭盒。
“云团长啊。”
张嫂子眼尖,“你这是……”
“没什么,就是看我妹妹学习辛苦,给她送点东西。”
云晖难得笑得那么温和,却在经过冯老太太时突然停下脚步,眸光一闪,“大娘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病了?不然让我妹妹给您扎两针?”
槐树下的女人们哄笑起来。
冯老太太手中的蒲扇啪嗒掉在地上,她转身就往屋里钻,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而此时,云映的窗内传来低低的诵读声。
一滴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砸在泛黄的书页上,洇开一朵小小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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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映推开自己面前的书山,黑眼圈已经快要垂到嘴角。
经过这几天的闭关,她总算是把该背的都背下来了。
幸好她天生记性比较好,再加上很多书前世都看过,只需要加深一下记忆。
这也不能算作弊嘛!
云映伸了个懒腰,脊椎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桌上医书堆积如山,月光透过窗棂。
“总算……”
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指尖在书页边沿轻轻摩挲。
入夜十分安静,云映似乎听见隔壁传来些似有若无的声响。
她想了想,还是起身开门看看。
推开门的瞬间,一阵夜风猛地灌了进来。
她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个滚烫的怀抱死死扣住。
陌生的雪松混合着一股陌生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一只带着枪茧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灼热的唇舌不由分说地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