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我想你可能没有搞清楚,我住哪里都一样,只要身边再没有你。”
这话,让卿无尘浑身僵住。
王初芸趁势从她怀里挣脱,拉起夏树,跑回院中。
卿无尘转身看时,她竟还连带顺走了那卷和离书。
他正要再上前,王初芸忙道:“你站住。”
他下意识停下来,就见她展开了那卷和离书,摊在石桌上,再将手指一口咬破,在和离书上开始写字。
他心下一沉,赶忙上前:“你在做什么?你在写什么?”
来到石桌旁一看,那婚书右下角,一个鲜血淋淋的名字触目惊心。
王初芸。
这三个字旁边,便是温青白的名字。
他僵在当场,他愣住。
夏风拂过,遍体生寒。
王初芸一把抽走婚书,递给夏树:“拿进去。”
夏树得令,忙不迭抱着婚书就跑。
这一次,卿无尘并未去抢,去夺,竟是眼睁睁看着夏树进了房间去。
“卿世子,还请离开,如今我已是他人妇。”
卿无尘摇头:“不,不不做数的。”
王初芸冷笑:“怎么不做数?方才你没看见么?那上面可是有官印的。”
“你走吧,卿无尘,从此以后,你我还是形同陌路的好。”
形同陌路?
他不再开口,不再说话,伫立良久后,才僵硬着转身,如同行尸走肉,一步一步,脚下若有千斤,缓缓地,走出石榴园。
行至门口时,他的背影踉跄了一下。
王初芸冷冷看着,直到,那人消失在门口。
她这才颓然地坐下,手肘撑在石桌上,捂住头。
她头好疼,她好累。
她又忙不迭起身,去将院门关上,生怕谁再进来,又赶紧回房,上床一躺。
夏树见了,心疼不已:“姑娘你好好歇息,我去给姑娘煎一碗安胎的药来。”
泪,无声滑落,从眼角滴到枕头上,若雨滴落在干燥的青石板路,晕染出一片冰凉。
*
公府,清雅园。
星厌正拎着箱子,要去门口装马车,好提前收拾了,明早便要启程去广北。
走到清雅园门口,正好遇上卿无尘回来。
“爷,你回来了?不是去和奶奶道别吗?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