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叫他如临深渊,万劫不复。
就好似,她与他的所有一切,都碎成了窗外那漫天大雪,再也回不去了。
他知道,可能她听不见,可是,他还是唤了一声:“芸儿。”
声音发颤,暗哑。
谁知,她的目光竟转了一下。
这一刻,全世界发白,越来越苍白。
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消失无踪,天地间,唯余这一隅之地,唯余他与她二人。
她恶狠狠瞪着他,她一字一顿地说:“若有来世,我再也不要嫁给你!”
每一个字,都是淬毒的利箭,生生往他心上扎去。
他只觉喉头涌上腥咸,一口血自肺腑闷出,嘴角,便挂上了血红。
一时间,他耳边充斥着呼唤,似乎是谁在叫他。
好像是星厌。
眼前一白,天地陡换。
*
昏迷良久,发着高烧的男子,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唤了一声“芸儿”,进而鲜血自口中喷出。
随后又倒了下去。
床边人焦急不已。
星厌快急哭了:“大夫,我家爷怎么样了?”
大夫正手忙脚乱为床上之人施针,好一阵过去,才捏一把汗停下来。
“总算稳住了,公子不知为何,忽然心绪大动,急火攻心,若不强行施针保住心脉,只怕此刻就已经一命呜呼。”
“那他现在如何?他会不会有事?”
大夫摇摇头:“难说,公子他的箭伤有毒,如今高烧不退,再加上不知因何情绪激动,之前便有心脉受损,短……”
大夫说到此处卡住。
星厌拉住他的手,往屋外走去,来到外面无人之地,问:“短什么?这里没人,你说清楚。”
“短寿。”
星厌心中沉痛。
“老夫其实觉得十分奇怪,按理说,以公子的体魄,不该如此的,真是怪了。”
星厌问:“那可有解救之法?”
大夫沮丧地摇摇头:“没有。”
星厌鼻头一酸,没有么?难不成七爷当真要短折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