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最近怎么样?”
许泽关切的问了句,甄俨直接愣住了,继而是心神震荡,仿佛站立不稳。
终于,终于有破冰的这一日吗!?
“家母,近日身体抱恙,也常抱怨日子拮据,当初在中山无极时有金银傍身,而今只能靠在下的俸禄,勉强度日,她有时只能吃些粗粮。”
许泽点了点头:“没事,努力吧。”
知道你们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多谢君侯挂念。”
……
进了府衙,满宠正在忙碌,许泽上前拱手:“满府君。”
“哟,”满宠笑着抬头:“名动南方的许扬州,怎么有空到某这来?某处是清水府衙,可没钱了,但是罪徒很多,州牧要不要?”
“多少?”
许泽眼睛一亮,这是干实事的,一来就直接说事。
“一千八百余罪徒,刑罚可以供扬州工期,君侯若是需要,待开春回去的时候,就可以带走,不过要台阁下一道命令,我好调度。”
“没问题,”许泽当然要,罪徒越多越好,可以减轻人力,用劳力来减轻罪行,那只需要负担衣食宿就够了。
一千多人也是能省几十上百万钱的。
许泽拿出了南街买的礼物,满宠扫了一眼,道:“这是月桂楼阁旁那个布庄的丝绸吧?你将孙策拿得死死的,回来就给我带这个?”
许泽和典韦同时一愣,顿时就尴尬了,典韦恨不得赶紧转身跑,和满宠再说句话都觉得脸红。
倒是许泽一脸讪笑,挠了挠头道:“实在是带不了这么多了,府君想要什么,下次一定带回来。”
满宠深思了片刻,道:“某最近想练弓术,君侯能否寻一根江南特有的韧木,为某造一把长弓?”
“那可以。”
“嗯,还有一事,”满宠道:“大理寺少卿一直没新任官吏,想来还是留给你兼任,有些案子堆积了很久,三司需要协同批文,你最近若是实在闲得发慌,就来批了。”
“全当练字了。”
“我,我还没向陛下汇禀扬州之事呢,实在是抽不开身!”
许泽拉着典韦就跑,练字?练个毛,我根本就不识字!
满宠看着他俩跑走的背影,轻笑了几声,他记得以前许泽可是个耕牛,日夜不停的劳作,不是在耕田,就是在去修建驿亭、溪井的路上。
现在就不一样了,唉,权势啊权势,足以改变任何人。
……
许泽走在街上,看天气还远没到入夜的时候,于是去外城闲逛,路过南大街的时候,看见杨修刚从楼阁里面出来。
还念叨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诗句,许泽开朗的笑着迎上去:“德祖,还没回过家吧?我刚从太尉府出来,你爹想死你了。”
“果真?”杨修亦是面带欣慰的笑容。
“真的,快回家去尽欢吧。”
“好。”
……
许泽他们路过外城市井的时候,已下直的甄俨和张夫人在桃李街拐角看见了许泽,应是亲自来买酥饼。
于是张夫人很紧张的挽住了自己儿子的衣袖,郑重的问:“许君侯他今日,真的问候了我对吧!”
“真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