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微凉。
肖嘉映一开始把头埋在谈默颈间,后来不得不抬起来,因为谈默直接仰躺到地板上,把自己摆成了大字型。
“这么热吗?”
他睁眼盯着天花板那一片白:“我刚才又变成一只熊,你把我放在卫衣领口里,我们在走夜路。”
“喔,”肖嘉映想了想,“那是因为你说太冷了。”
他轻轻耻笑:“一只熊冷什么冷,我在骗你。”
说完他翻了个身。
想随便躺着,不用担心被赶走,也不用斟酌怎么跟人说话。这地方让他感觉很安全,是毫无压力的所在。
肖嘉映支起下巴,伸手把他的碎刘海拨开。
“你有这道疤更帅了。”
“有人问你吗。”
“没有啊,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们熊天下第一好看。”
他生硬地撇过脸去,小臂挡着眼睛。
“我不是熊,我是谈默。还有,我不会占你便宜,买房的钱以后还你。”
真豪迈。
“喔,”肖嘉映摊开手掌,“就一套房?车呢,车要不要送我一辆,还有家具,先买张大理石风的餐桌吧,还有——”
“够了!”
血气方刚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窘迫,“我没那么多钱。”
扑哧。
肖嘉映捏他鼻子:“没钱就得乖乖听话。我让你往东就往东,让你捶腿就捶腿。”
谈默两只手托着他的腰,咬牙切齿的样子本来很冷酷,结果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顶着肿大的眼睛,肖嘉映笑出来。
“饿了?”
谈默没吭声。
“医院不是有早饭吗。”
他理直气壮:“谁起得来。”
肖嘉映薅他头发:“懒熊。”
他躲开,皱眉表达不满,但没有骂人。
“走,吃饭去。”
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像握着块热铁,手掌温度高得惊人。
以后冬天就用来暖床好了,肖嘉映默默想。
出门前谈默回头注视着这间房子,表情微不可察地明朗了许多。
他边走边听肖嘉映跟自己说话。
“今天让你知道那些过去只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不用有压力,按你自己的节奏来,我也不是要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