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纳藤原纪香为妾?”他怀疑自己听错了,“陛下是不是搞错了?那东瀛公主,不是来学习的吗?怎么……”
太监忍着笑:“殿下,这可是陛下的金口玉言。那位纪香公主,在陛下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说国内有人要加害于她,唯有投靠您才能活命。陛下也是体恤她一个异国女子孤苦无依,才做此决定。”
龙天策哭笑不得。他活了七十三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唯独没见过这种“天上掉下个东瀛妾”的事。
“这叫什么事!”他对着赶来的玉倾城,一脸无奈,“我都能当她祖父了,这……这像话吗?”
玉倾城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眼中满是笑意:“陛下既然下了旨,定有陛下的考量。那位纪香公主,也是个可怜人,国内大乱,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你就当……多收留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吧。”
“收留可以,纳为妾……”龙天策搓着手,满脸为难,“再说,府里已经有雨菲、紫绮两个丫头了,再来一个异国公主,这家里……”
“家里有我呢。”玉倾城安抚道,“纪香公主知书达理,想来不会惹事。再说,多个人,也多份热闹。”
罗嘉儿和宋紫绮闻讯赶来,听闻此事,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我说殿下,您这魅力可真大!”罗嘉儿打趣道,“长安的、渤海的、现在连东瀛的公主都慕名而来,真是老当益壮啊!”
宋紫绮更是凑到他面前,眨着眼睛:“夫君,这下好了,家里有会苗医的(罗嘉儿)、会算帐的(紫绮儿)、会教书的(宋雨菲)、会跳舞的(朱丽娜)、会管学堂的(自己),现在又来个会说外语的,咱们秦王府,可真是‘人才济济’了!”
龙天策被她们说得老脸通红,却也知道君命难违。再者,他虽与藤原纪香相处日短,却也看得出她是个聪慧善良的女子,如今落难,他确实无法坐视不理。
“罢了罢了,”他长叹一声,“就当是……积德行善了。传下去,按之前的规格,再收拾一处院落,准备婚事吧。”
只是,想到自己七十多岁还要“新婚”,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七月婚仪:海风见证新篇章
长宁八年七月,渤海秦王府再次张灯结彩,只是这一次的喜庆,带着几分奇特的意味。
婚礼仪式比接纳宋氏姐妹时,更显郑重——毕竟涉及异国公主,礼仪上不能有丝毫差错。
龙天策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常服,站在正厅,看着被喜娘搀扶着走进来的藤原纪香,心中百感交集。
藤原纪香穿着一身融合了唐式与倭奴国风格的婚服,头上盖着轻薄的红纱,身姿纤细,步伐却很沉稳。她没有寻常新娘的娇羞,更多的是一种平静与感激。
拜天地时,她的动作一丝不苟;敬茶时,她对着玉倾城等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姐姐们”。
玉倾城等人早已接纳了这位特殊的“妹妹”,笑着应了,送上各自的贺礼——玉倾城送的是一支玉簪,罗嘉儿送的是一瓶解毒丹,宋雨菲送的是一本《女诫》(却是她亲手批注的、更开明的版本),宋紫绮则送了一把精致的折扇,上面画着渤海的海景。
婚宴上,藤原纪香用流利的汉语,向每一位敬酒的宾客道谢,从容得体,丝毫不见局促。
龙天策看着她,忽然觉得,或许这桩看似荒唐的婚事,并非那么难以接受。至少,他保住了一个无辜女子的性命,也为大唐与倭奴国的关系,增添了一份特殊的纽带。
夜深人静,新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藤原纪香取下红纱,对着龙天策深深一拜:“殿下,委屈您了。”
“说这些干什么。”龙天策摆摆手,“既入了我秦王府,便是一家人。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分毫。”
“谢殿下。”藤原纪香的眼中泛起泪光,“小女……不知该如何报答。”
“好好活着,”龙天策看着她,认真地说,“将来若有机会回去,就把大唐的好,把渤海的好,告诉你的族人。这便是最好的报答。”
藤原纪香重重地点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窗外,渤海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温柔的声响。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新房里,照亮了两个来自不同国度、不同时代的人——一个是历经沧桑的铁血老臣,一个是远嫁求生的异国公主。
他们的“新篇章”,始于一场无奈的政治联姻,却在这海风与月光的见证下,悄然翻开了温和的一页。未来或许还有许多未知,但此刻,一种基于尊重与责任的温情,正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而属于大唐与倭奴国的故事,也因这桩特殊的婚事,有了更多续写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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