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颜一路边问路边打听着苏城的踪迹,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到了柴桑郡。眼看着天色已晚,又累了一天,便先找了家客栈,要了碗茶水,准备今晚先在这里歇一晚,明日再早些出发。
夜晚正是客栈忙碌的时候,店家上了茶水之后无暇再顾及她,楚清颜便随意坐在角落里想着自己的事,却不禁被旁边桌上两个男人的谈话吸引了去,
“这南疆一向太平,怎么这次竟毫无征兆地起了叛乱?你说会不会是花盛所为?”
其中一个问另一个。另一个则不以为然地答道:
“我看未必。花盛一向同我大楚交好,怎会突然发难?我看不过是一伙小人见南疆太平,兵力薄弱,便痴心以为能与我大楚斗上一斗罢了。”
南疆叛乱?楚清颜这几天都忙着赶路,从安西郡一路过来时也并未听说此事,此刻听到旁边的人这样说,连忙忍不住坐过去问道:
“两位大哥,你们刚刚说什么南疆叛乱?南疆何时有了叛乱?”
两个人扭头见楚清颜虽然小小女子,但身着便装,眉间更有一股子英气,不像寻常闺阁女子,便也不拘小节同她讲道:
“这么大的事姑娘竟不知?就在不久前,南疆出现一伙猖狂的叛贼,不知人数多少,只知他们趁着夜色竟夺下了一座边城呢!”
楚清颜仔细回忆了一下,心里暗暗想道:前世此时发生过什么事?对了,秦络哥哥回花盛去了,除此之外,似乎并没什么别的大事,怎么今世南疆竟起了叛乱?看来今世许多事情已经随着自己的改变而发生变化了。想到这儿她心中又一惊,难道苏傲今世改了主意提前从南疆起事了吗?忙又问刚刚那两个人:
“两位大哥可知道朝中是否派兵前往剿灭?领军可是安平王苏傲?”
其中一个男人答道:
“自然是派了兵去的,只是并不是安平王,而是裴枫裴将军,想必此时大军也该快到南疆了。”
这下楚清颜倒是略微松了口气,裴伯伯带兵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是既然今世之事已经同前世发生了变化,那她就更不确定苏傲会在什么时候发起叛乱了,这让她心里一阵焦虑,也没有心思再歇息了,谢过两位大哥,便匆匆出了客栈,继续赶路了——她必须尽快赶到沧溟郡,想办法找到可以揭发苏傲真面目的证据才行。
再说裴枫带领的京都军这边,按本来的行军速度,此刻应该快到南疆了,可是楚清槐这位随军的皇子,今天头晕,明天腹痛,硬生生拖慢了两三日的路程。裴枫本是个急性子,可无奈楚清槐就是再不济,也是个皇子,一个为君一个为臣,裴枫最是忠心,自然不能弃他不顾。这天夜里,裴枫正在自己帐中伏在案上研究南疆地势,帐外守兵端着茶水才想进来,却被人拦住了,来人正是楚清槐。
“二皇子?”
楚清槐从守兵手中拿过茶水,吩咐道:
“我找裴将军有事,这个我来,你下去休息便是了。”
守兵听了吩咐,便回去休息了。楚清槐端着茶水进了大帐,换了一副笑脸走上前去。
“裴将军。”
裴枫一抬头,见来人是楚清槐,忙走到案前来,附身作了个揖,
“二皇子。二皇子深夜过来,找老臣有事?”
楚清槐一手仍托着茶盘,一手扶了扶裴枫,故作谦虚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来前父王嘱咐我要跟着将军好好学东西,可这些日子以来,我不仅什么都没学到,还因为初次随军,百般不适,处处拖将军后腿,实在羞愧不已,今晚久久睡不着,便想着过来向将军请教兵法,不知会否打扰了将军休息?”
裴枫听他这样说,心里也生出几分欣慰,虽然二皇子待他不像大皇子和公主那样亲厚,但终究是王上的儿子,也是自己看着长起来的,从前他不长进,王上一直恨铁不成钢,如今他改了性子,自己自然也是希望他好的,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