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行驶下,风从破碎的车窗中倒灌进车内,给刚刚险里逃生、惊出一身冷汗的四人带来一股凉意。
消退了几分盛夏的燥热,缓解了一下几人的情绪,也舒缓了一下几人紧绷的心。
挺舒服的,但是怎么也浇不灭心里升起的那一团火。
刚才只顾着逃生,没时间多想,现在有了闲暇,那就该好好缕一缕被堵的因果了。
“肯定是徐飞干的。”王志新黑着脸,一口咬定,说完揉起胳膊、肩膀,疼的龇牙咧嘴。
“肯定是了,刚才就碰见了他,跟咱有仇的也只有他,刚才那帮人肯定是他派来的。”杨凯同样气愤难平,说着看向王流,又怒又憋屈道:
“王哥,你也看到了,我们想忍气吞声,但是徐飞他还不答应,这次堵我们拿的是棍子,下一次很可能就是刀了,这次我们运气好逃走了,下一次还能这么好运吗?这口气,咱还忍吗?”
还忍吗?
我忍他妈!
去他么的徐飞。
去他么的左希成。
别说一个副市,这回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差点被人堵住废了,车还被砸了,这口气,必须得出,这笔帐,必须得跟徐飞算。
不然就像杨凯说的,下次等待他的就不是棍子,而是刀,下次也不一定还能像这回这么好运,能顺利逃脱了。
留着徐飞就是个定时炸弹,必须得先下手为强,把他解决掉。
王流阴沉着脸,心里打定了主意,然后冷静盘算起来,气归气,但是这里面的关节得先盘算清。
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已经明确知道,徐飞有左希成罩着。
想跟徐飞算账容易,但是有左希成罩着,肯定处处是掣肘,就算想方设法向徐飞发了难,也很有可能被左希成压下来。
而且,他要动了徐飞,等于是把左希成的警告抛到脑后,很有可能招来他的打压。
所以,想动徐飞,必须先动左希成。
但是,一个副市长,块头有点大啊,该从哪入手呢?
王流皱着眉暗暗沉思。
王志新揉着胳膊,疼的龇牙咧嘴,还不忘再骂上两句:“不光徐飞,左胜强也跑不了,刚才有几个人我记着,上次你让我盯着他拆纺织厂的时候我见过,那几个人都他么是他拆迁队里的。”
左胜强?王流眼前一亮,怎么把他给忘了?
左希成这边无从下手,那从左胜强这边下手也可以啊,身为左胜强叔叔,这些年还不知道给他压了多少事,捞了多少钱呢。
别的不说,光是上次跟他合作,就从他这里捞了不少,其它不知道的肯定更多,屁股底下还不知道藏了多少屎呢,肯定一查一个准。
要是能把他搞了,那左希成也脱不了干系,就算扳不倒,给他迁迁坟也行啊,只要不在他头顶上压着,爱去哪去哪。
心里打定主意,王流直接沉声道:“忍肯定是不能忍了,这笔帐必须得跟徐飞算清,但是不能只盯着他,左希成也得考虑进来,要么不动,要动,就得连他一起动。”
“一起动?”
“左希成吗?”
杨凯喝王志新同时一愣,身上的疼痛都忘了,各自一脸吃惊,迟疑道:
“他好歹是个副市,动起来,难度是不是有点大了?”
“是啊,咱动个徐飞都这么费劲,连他一起动,这个挑战是不是有点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