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秘书跟在秦霆川身边多年,不说到撅腚知屁的程度,也还是能秒懂老板的诸多微表情的,不过他却不能直接走。
看着秦霆川已经一脸冷酷地帮崽擤完鼻涕,一大一小间没有开展新话题,才适时开口
“秦总,刚才我接到那边的电话,说是您之前要的东西找到了。”顺便解释了一下他之前来得慢的原因,就是被这通电话耽误了。
秦霆川这下脸色是真的冷了下来,垂眸看了眼怀中眼圈红红鼻尖红红的小团子,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让郑叔叔陪你玩一会儿。”
崽子嘟着小嘴点点头“辣好叭,宝乖乖”
秦霆川将崽子丢给郑好,便径直走出办公室。
郑秘书刚刚的话没有明说,实际上所谓的东西,指的是崽子第一天来公司时附近的监控录像。
虽然这崽仗着身材矮小走位风骚,总是能巧妙地钻进监控死角,但因着明确崽子第一次来时是光明正大走的正门,根本是避无可避的状态,秦霆川自然没有放过这一抓到幕后黑手的机会。
得知相关监控不是机器出了问题,就是存储的文件损坏,秦霆川不算意外,就算崽子背后是个傻子,也不可能直接把马脚露外面
。
不过凡走过必留痕迹,只要想查总能查到东西。
虽然耽误了一段时间,但秦霆川还是顺藤摸瓜查到了舒家。
谁都知道,舒家这些年一直靠着姻亲关系,攀附在楚家这棵大树上,而秦霆川那位异常执着的亲生母亲,正是出自楚家。
秦霆川看着屏幕上“舒白野”的档案,目光落向最后一行出国游学的时间,冷冷勾唇。
送完崽的第二天就跑去国,是生怕他猜不到
秦霆川凝着眸,食指和中指有规律地轻敲着桌面,思绪转了一道又一道,还真不好确定是太蠢还是太假。
与此同时,身在国的舒白野连打了七八个喷嚏,吵醒了睡在一旁的布偶猫铁蛋。
铁蛋掀开眼皮不满地斜了他一眼,抖了抖毛茸茸的尾巴将胖乎乎的身体转了个方向,重新将自己盘成一坨巨型猫猫球。
自从表哥楚郁泽三言两语炸出他送崽找秦霆川的事情后,舒白野就莫名心神不宁起来。
按理说事情有表哥帮他料理后续,他应该可以彻底放心才对,毕竟他身边最靠谱的人就是表哥了。
相较于从小粗心大意没脑子的自己,表哥那一身心眼密密麻麻跟蜂窝煤似的又黑又多。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几天总是会忽然想起这事,然后心里开始发慌,可能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卷进家族里的大事中
舒白野摸着惴惴不安的小心脏,还是没忍住拨通楚郁泽的电话“哥”
“怎么了小野你那边现在是半夜吧,这么晚还没睡是不适应吗”
听着对面温柔优雅的低沉男音,舒白野立即确认,他哥这会儿肯定是当着外人面呢,啧啧,老精分双面人了。
舒白野扛着肉麻委婉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心慌,楚郁泽闻言轻笑一声,语气和缓地安抚道“家里这边一切有我,你还不放心哥哥吗”
舒白野被叠词哥哥雷了一下,还是熟练表忠心道“那不能够您是我永远滴神”语气之狗腿,就差隔空匍匐在地给对方磕一个了。
兄弟俩又说了两句,楚郁泽笑着挂断了电话,矮身坐进保姆车中。
他按了按眉心,有些憔悴地对一旁的助理交代道“我先睡一会儿,十五分钟后叫我。”
小助理欲言又止,楚郁泽半阖着眼看过来,他还是没忍住劝道“您都住院了,今晚的酒局不去也没人说什么”
楚郁泽苍白的面庞上绽出一抹温柔的浅笑“没关系的,只是去露个面,彭导会更高兴。”
楚郁泽闭上眼,却只是假寐。
他本就是个少眠的人,住院这几天对他来说睡得够多了。
因着不久前的那通电话,楚郁泽的思绪也飘远了,他想起为“帮”舒白野善后,特意让人做得粗些别删得太干净,结果对方却告诉他,每一处监控都已经被处理过,而且手法干净利落,没留下一丝把柄。
因此,楚郁泽只能做些多
此一举的事情,避免秦霆川一点痕迹都摸不到。
但他至今没想通,是谁先于他出手,还做的那么干干净净真是变得有趣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