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就在对面的桌子上放着,既盼着有什么消息或者电话进来,又盼着什么都不要来。
就假装,没遇见杜风,也不知晓那些她不知道的。
好几次,木木都想试着去打开手机,拨出电话问一问贡勉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但又想着他自己说,即使拨出电话,她好像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心里的焦灼,慢慢的沉了下来,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平静的等待中,可这种平静,总是带着些惶惶的不安。
平静,终究还是不平静。
木老师拔了针睡得正香,木木不想吵到她,手机调了振动,电视里放着正热播的一个古装剧,只是没有声音,像是在看默片。
视线里的手机在期待与不期待中振动着打圈圈,听到动静的那一瞬,木木猛地站了起来,心里轰轰的响着,直直的看向亮着屏幕的手机。
是贡勉。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矛盾与纠结,这一刻,木木忽的沉淀了下来,暗暗的舒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勾起放在电视柜上的一串钥匙,木木轻轻掩门走了出去。
“怎么了?”出声,极其的淡定,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说。
贡勉显然要兴奋许多,高扬着声音在笑,“你猜我在哪儿?”
“在哪儿?”有预感一般,木木一面讲着电话,一面下楼。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但我不知道你家门牌号。”
“我下去。”
正午的太阳很刺眼,木木微微掩了掩身上的格子衫,眯了眯眼睛,才看见小区门口大树底下标杆一样站着的贡勉,他今天穿着一身银白色的球衣,阳光帅气耀眼如常。
只不过她没戴眼镜,没看清他脚底下放着的东西是什么。
见她走过来,他不禁勾着嘴角笑了起来,颇有些激动,“你看,这次我带酒来了,好酒,叔叔肯定喜欢。”
木木弯着眼睛勉强笑笑,只是她的注意力,从看见他开始,她的目光就停在了他戴着护腕的手腕上。
走近了,离他近了,他身上的膏药味果然很重。
木木往前倾倾身子,蹙着小鼻子闻了闻,不免皱起眉去看他,“受伤了?”
“不碍事的。”贡勉抬起那只戴着护腕的手朝木木伸了过去,一把揽过来,作势拍了两下,“好着呢,不用担心我。”
只是他这么一拍,靠得又近,膏药的味道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蹿,看来是最近刚伤的。
他对篮球那么上心,训练刻苦又认真,小伤不断,想起之前杜风说的种种,木木就觉得很可惜,感觉自己像一个罪人,却还要假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