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在心里想象,如果忠良真的愿意跟她离婚。等忠良走后,自已一个人独守空房怎么办。
也许她太高估自已的承受能力了,她已经习惯有人陪伴,而且是自已最爱的男人。
“可惜我没给你生个孩子,将来老了谁来照顾你!”彩月喃喃自语,责怪自已。
“我们互相照顾就行了。”忠良坐到彩月身边。
彩月拉起他的手:“我比你大那么多,等我走了以后呢!”
“这种事可不好说,也许我走在你前头呢!”
“你闭嘴!”彩月怒斥一声,她最忌讳忠良说这种话。
忠良望着彩月生气的表情,一头又扎在她肚子上,开始鼓气发出很大的声音。
彩月被他弄的哭笑不得,无奈的责怪道:“你别闹了,肚子上都是你的口水……”
忠良又趴到她胸口,摸摸索索,彩月忍不住好奇:“我这一副老皮囊,到底有什么好稀罕的。”
忠良笑了,认真的评论:“其实还不错呀!大小匀称,也没有特别下垂。反正我很喜欢!”
彩月故意凑到忠良嘴边……
片刻后,情不自禁呻吟:“忠良,我想要……”
……
萍萍嫁人了,这一年她二十六岁。忠良四十五岁,彩月六十五岁。
彩月曾经以为萍萍喜欢忠良,也许等自已离开后,他俩能够走到一起。
但人家可不能一直等到她离开,而且就算她离开,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跟忠良。喜欢归喜欢,生活是生活。
最主要的是,忠良对她从来没有那种想法。彩月经常问如果有一天自已走了,他打算怎么生活。
忠良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每次都是用一句,还不一定谁先走呢!把彩月气够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忠良一直觉得临走的时候没人管,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有放不下的人和事,他相信如果只剩下自已以后,生命的最后一刻,无牵无挂,一定可以走的很潇洒。
他听父母讲过,他们周边的村里,有一个老光棍。不知道他年轻时经历了什么,反正晚年一个人很凄凉,没有人管他。
他自已在院子里放了两个炮仗,然后弄张破炕席把自已一卷,喝下农药就这么上路了。
忠良一直好奇那个人临走时,是怎样的心态。真的如别人猜测的那么悲惨、凄凉吗?
他一直觉得那个人走的很潇洒,当然喝农药这种方式,他接受不了。想想就生不如死!
……
若干年后,忠良先后送走了,自已的父亲和母亲。
关于彩月经常问的那个问题,他也终于有了答案,只是他暂时不想告诉彩月。
其实与自已的亲人相比,他是幸运的。
父母弥留之际最难过的事,就是放不下他,但他临终前应该没有那种困扰。
除了彩月,这世上再没有自已牵挂的人。即使自已走在彩月前头,彩月有女儿照顾,也不用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