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要问晋安身在何处,她只能答出一个地方。
地府,或者天堂。
不曾想,自己小小一个问题,竟然会把大离帝王难住,独孤月神色惊诧:“陛下,就连您都不知情么?”
尽管皇帝没必要知悉各位臣子每日去向,但像晋安这种朝廷重臣,消失了半月,真的很可疑啊!
唯恐多说几个字,会让云霁不适,南映栀简短应话:“他过世了。”
听到答复,独孤月更讶然:“上次见面,他身子尚康健,怎么短短大半月,人就没了?”
“天有不测风云,”南映栀不仅没详细说,还强行将话题上升到“珍惜当下”的高度,“努力过好今日吧。
“毕竟,明日与意外,焉知哪个先来。”
到底与晋安只有一面之缘,独孤月震惊化作感慨:“他那功法精妙,我还想趁闲时讨教来着,可惜了。”
“斯人已逝,”瞥见国师在屋内,远远望着独孤月,南映栀意有所指,“珍惜眼前人。”
独孤月顺着她目光,与国师对上眼神。
察觉他眸中,居然自己读不懂的深情,她眨几下眼,回忆他莫名其妙的收留,似乎明白了什么。
再看南映栀一副红娘样儿,独孤月略一摇头:“我与他,恐怕不甚合适。”
以为她不愿以女性身份示人,南映栀暗示她,自己知她真身:“何出此言?分明你与他,有成亲的可能。”
好一会儿,独孤月才从她这话,咂摸出自己女身暴露一事。
“我不愿跟他,倒不是因为身子,主要是我与他,个性不合。”
独孤月细数她与国师性子差异,“我乃放荡不羁之人,他却仅满足于安守一隅,恐怕……”
听她半天憋不出后续,南映栀发声:“你不问问,怎知他是不愿离开,还是无人陪他,他才不离开?”
后知后觉,自己在与国师感情一事,竟一反常态,未直接去问,而是瞻前顾后,独孤月忽地明白,自己对他的看重。
若非担心拒绝,她又怎会,连个答复都不敢要?
但她说得在理,自己不亲口问,如何可知道,国师对自己是否有情?
醍醐灌顶,独孤月略一拱手:“多谢您指点。”
“不必,你们若能成,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南映栀还要再客气几句,衣襟忽地,被个不重不轻力道扯一下。
知道是云霁在催自己莫再闲聊,离开国师府,早日回宫,她歉意一笑,“朕该携他回宫了。”
独孤月送他们到府门之时,早些时候收到消息的翎风恰好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