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心中,却有诸多不解之事。”
“但问无妨。”
“义父今日,不过浅浅的提了一句蜀刀,缘何太傅如此暴跳如雷?”
“真正让他暴跳如雷的,并不是为父的那句蜀刀,而是袁老头的那句‘虎贲’。”
“虎贲?”高平一脸疑惑。
“我且问你,虎贲隶属谁的管辖?”
“西陵王!”
“高羽和西陵王是何关系?”
“是这样?可是义父,这关系不是只有您知道吗?”一个疑惑解开,另一个疑惑接踵而来。
“朝堂之上,哪有这许多秘密?”
“这么说来,袁阁老是站在义父您这边的?”
“哎!傻孩子,朝堂之上的站位,永远都是跟着自己的利益走的。”
“孩儿愚钝,袁阁老和我们有何利益?”
“袁老头早不开口,晚不开口,偏偏在我提到蜀刀之后,方才开口。无非是想,借我的话,让陛下彻去查虎贲而已。”
“可是义父,袁阁老为何要如此呢?”
此刻的高平已是彻底懵了,初入朝堂的他,怎么会知道,朝堂之上简单对白,其中暗含的玄机?
“你仔细想想,虎贲和西陵的背后,都牵扯到了谁?”
“是太”高平如梦初醒,及时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话语。
“那义父,袁阁老为何要帮助我们?”
“你还没明白,为父刚才说的话。朝堂之上,没有朋友,只有利益。”高炅看着一脸茫然的义子说道。
“那袁老头立功心切,把高羽当成自己青史留名的契机。无论是谁,只要和高羽作对,他便与其统一战线。”
“这等做法看似高明,实则愚蠢至极。这般轻易动摇的政治立场,若是被人利用,只怕袁家一门,都将死无葬身之地。”高炅满是不屑的说道。
“朝堂之上,如此可怕。”高平一时之间,只感觉如芒在背,不寒而栗。
“比起江湖来,朝堂更加血腥。虽刀光不显,然杀意一起,便是血流成河,尸骸遍野。”
真正杀人厉害的不是刀子,而是权力和利益的争夺。
权益的光辉,吸引着千百万人,为之追逐。耀眼的光辉,总让人忽略了脚下的深渊。
“相较而言,那个叫沈傲的年轻人,倒是颇让为父感到意外。”高炅语气中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可是义父,那个人说的不过是些废话而已啊?”
“朝堂之上,多说或是不说,都是错。若是不得不说,那废话,有时反而是最有用的。”
“这……孩儿不解?”
“你想想,为何没等为父说完,皇帝便着急下旨,让刑部和府卫的官员彻查此事?”
“陛下莫不是想,将此事就此打住?”
“孺子可教!今日为父入朝,只是想给某人一些警告。陛下既然派人限期严查,此事本可就此暂了。却不想刑部的那个蠢货,多嘴多舌。”
“他既然有此一问,为父岂能不答?既然要答,不如就把矛头直指高羽,试试他的反应。本来高羽缄口不言,也是高招。然而袁老头这个时候跳了出来,两句话惹得他暴怒,如此一来,局势便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