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两个守门道士感觉这小厮有些眼熟,却又说不出名字来,实在是奇怪至极。
却见那小厮忙道:“两位道长有礼,小人请见丘处机道长一面!”
嗯哼?
那两人对视一眼,心想这小厮不知何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却清秀英俊,只是有些疲累似的,说话也有些和女人一般,奇奇怪怪。
“不知兄台要找丘师叔做些什么?”
这两人虽然地位不高,只是负责开门打扫的弟子,但名义辈分也是马钰所收,叫丘处机一声师叔还是没问题的。
那小厮面色焦急,说道:“自是有十足要紧的事情要禀告他老人家,还请两位道兄容情,前去通禀一声,万分感激!万分感激!”
瞧见他焦急的都要跳起来的模样,这两人也不好拒绝,忙道:“兄台暂且等候,我们这就去禀告丘师叔去!”
原来丘处机虽然地位很高,但全真七子素来都是行侠仗义,全无架子,备受附近百姓爱戴,就连多年前的长真子谭处端也是一般,虽然过世数十年,但依然不少百姓自愿在家中供奉灵位,以供香火。
类似这等有人前来火急火燎,登上山门相求的事情,不管是丘处机还是其他全真六子,只要不是有特别大的事情,都会亲自来见。
这也是为什么这两个弟子没顾这小厮身份,便去告知丘处机的原因。
这时候天早已亮了,丘处机等人想着今天可能会有许多武林同道前来,便准备场地,倒是早已在此筹备,此刻忽然被弟子来叫,说有人火急火燎的前来求见,那穿话弟子一路飞奔,话未说全,丘处机等人不知原因,还以为是有什么武林同道来了,全真六子便一起前去了。
待到门前,才见一个小厮正在门口,才知是他来求见,而不是什么武林同道。
但即便如此,马钰和丘处机等人也没什么不满,纵然今天事情很大,但若是有人敢欺辱百姓,他们也会下山给这小厮主持公道。
丘处机知晓这小厮点名来找自己,正待温声开口,可那小厮已经见到他们来了,激动的浑身发抖,几步冲了过来,给丘处机猛然跪下磕头。
见状,丘处机连忙把他扶了起来,说道:“小兄弟,你这是”
却见那小厮满脸泪水,颤声道:“昔日不肖弟子甄志丙,叩见恩师!”
是的没错,这小厮居然就是甄志丙!
丘处机本就瞧他略显面熟,但他自觉没少下山行走,附近之人有些眼熟的也没什么稀奇,却不想这小厮居然就是自己的弟子甄志丙?!
其他人也都吃了一惊,甄志丙的事情他们如何不知晓?昔日甄志丙色欲迷眼,居然想要和李莫愁一起抓下小龙女,却不想被李莫愁的冰魄银针伤了命根子,成了太监,后来也是因此事被废掉武功,逐出师门。
丘处机对于这个昔日视若亲子的弟子也是十分痛恨,却也有几分惋惜,想着自己这弟子已经武功被废,还成了无根之人,多半难活,心有怜悯,但考虑到甄志丙昔日罪恶,痛恨不已,便强忍着不去打听消息,想来一转眼,也有十余年了。
“你来做什么?”
再度看到自己昔日逐出师门的弟子,丘处机的心情也是有些五味杂陈,但考虑到甄志丙昔日过错,他便板着脸,甄志丙再叫他师父也不肯应,只是淡漠开口。
甄志丙听了师父冷漠语气,心中一酸,哭道:“弟子昔日犯下大错,时刻忏悔,对不住恩师教导,对不住重阳祖师祖训,每当回想,痛断肝肠啊!”
这话倒是情真意切,半分做不得假,甄志丙在大是大非上是一点不差,只是下半身驱使,好似禽兽,实在难说算不算什么正派之人,可自从烦恼根给祛除,武功被废之后,甄志丙尝尽人间疾苦,每当回忆往昔,的确是后悔万分,对恩师,对重阳祖师,对小龙女,对杨过都万分愧疚。
只是他虽然愧疚,或许是成了无根之人的缘故,容貌逐渐清秀,说话也柔和许多,好似女子,虽然内功尽失,但多年以来非但没有变老,反而看起来还是三十几岁的模样,甚至更显年轻,实在是神奇之至。
“好了!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却也不必叫老道师父了,老道没有你这个弟子。”
丘处机看到昔日弟子这般模样,心中也是有些不舒服,但这会还是硬下心肠来,不管甄志丙如何后悔,再入门那是绝计不可能的了!
马钰等人瞧见这一幕,也只是默不作声,这是丘处机的事情,他们也是不太好开口说什么。
甄志丙再见恩师,心中激动不已,浑身发抖,方才见丘处机语气冷漠,居然都忘了正事,只顾着和丘处机诉说多年后悔,现在又见丘处机如此决绝,反而头脑通透,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甄志丙忙道:“弟子多年来四下漂泊,却总是放不下学艺成长之地,便回到终南山脚下的一个客栈做了跑堂小厮,可昨晚弟子听到一伙人商议要来找全真教麻烦,听他们的谈话和声音,赫然是赵志敬师兄和蒙古的金轮国师等高手!
弟子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晓他们对全真教不利,担心师父和师叔师伯们都毫无准备,特来告知!”
应该说甄志丙虽然武功尽失,但见识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一些外功也能继续练习,总比普通人强得多,所以昨晚才没有被轻易发现,听了这些机密事情之后,知晓金轮国师他们要对全真教图谋不轨,连夜上山告知。
只是全真教晚上关门,不许轻易进出,若是他武功未失,却能潜入告知恩师,可如今他没了这个本事,也只好在此等待一夜,一直等到大门开了之后,才来寻人去找丘处机,前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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