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月缩到了床角的位置,她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门前的那道黑色身影,不敢用力呼吸,连同嗓音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你是谁?”
突然之间,她脑海中好像有一根断掉的线被串联起来。
枕月揉了揉自已的眼睛,想要更加清晰地看清楚门口男人的脸,她出声问道:“秦珩洲,是你回来了吗……”
“灯泡的开关就在你手边的墙壁上,你开一下呢。”
只要灯亮了,她就可以看清楚。
然而,站在门口的男人即便听见了她所说的话,却依然无动于衷,他缓缓朝着病床的方向走来。
逆着月光的轮廓都多了几分凌厉攻势。
“你这个样子好吓人啊,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枕月害怕到身体都在颤抖了,她皱紧着自已脸上的五官,不断向后蜷缩着身体。
背不小心撞到那坚硬的床头柜上时,更是疼得她皱眉。
眼前的男人还在无声无息地逼近着。
枕月忽然意识到──他不可能是秦珩洲。
因为那个男人在酒店里,已经亲口向她保证过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吓唬她。
现在一直不开灯是几个意思?
枕月抿了抿自已的嘴唇,没有丝毫的犹豫,她背过右手,默默拿起了那把放在柜子上的水果刀。
准备自保用。
男人走到床边以后,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掐她的脖子。
枕月立刻挥舞起手中的水果刀,大声吼道:“你到底是谁?”
“你离我远一点!”
她翻身下床,“啪──”
的一声,打开了天花板上的灯。
强烈的光束令枕潭眯起了眼睛,他缓了一会儿后,才重新睁开眼睛,看着自已妹妹手中举起的水果刀,轻嗤道:“你倒是还算警觉。”
没他想象之中的那般笨拙。
看清楚面前男人的容貌之后,枕月瞬间松了口气,手中的刀也滑落到了地面瓷砖上,她神色却依然紧绷着:“你有病吧,没事吓人做什么。”
不过,她现在其实更惊讶──枕潭怎么会来这里。
难不成是这边的大使馆联系的吗?
毕竟她的父亲下落不明,母亲又一直住在医院里,户口薄上也就剩下这位哥哥还能来接她了。
对于自已是怎么得知和怎么过来的,枕潭闭口不提,他视线在整间病房内扫视一圈,懒洋洋道:“难得出国玩一趟,还能遇上雪崩。”
“枕月,你这个人也是够倒霉的……还是,你天生就和那个姓秦的八字不合,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总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