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嫉妒你?”沈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可没那么自轻自贱。”
沈妗变了脸色:“沈婵,你别太过分!”
沈婵翻了个白眼:“怎么,恼羞成怒了?景王是什么身份,难不成你以为靠着这点招数能进景王府做正妃?别忘了,你可是连长兴侯府都进不去呢。”
沈妗被戳中了心事,苍白的脸色青红交加:“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你以为将我踩下去,你将来就能攀龙附凤?你也不想想,你还能越过五妹去?”
闻言,沈婵的笑声更大了:“三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沈妗怒视着她。
“像跳梁小丑。”沈婵道,“想挑拨离间,你就这点本事吗?”
沈妗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多,她已经不能像往常一样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恢复镇静。目光定在沈妤脸上,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我脚受了伤,就先回府了,几位继续游玩罢。”
然后对婢女道:“还不赶快扶着我出去?”
婢女一愣,连忙道:“是。”
“我越来越看不懂她了。”沈婵道,“感觉她像疯了一样。”
沈妤微微一笑道:“这才是真正的她,接连受到打击,使得她再也伪装不下去,本性渐渐显露出来了。”
“那也太可怕了。”沈婵摇摇头,“我总觉得她还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五姐可要防备她才是。”
景王出了望月楼,回到景王府。
谋士穆昶迎上来:“属下参见景王殿下。”
景王虚扶起他:“先生不必多礼。”
然后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生请坐。”
穆昶行礼谢座,又接过婢女奉上的茶,斟酌着道:“殿下这次出府可曾见到了宁安郡主?”
景王并没有避讳:“原本我还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偶遇她,倒是沈三姑娘给了本王这个机会。”
关于沈家二房的事,穆昶也有所耳闻,想来这位沈三姑娘无法再嫁入高门,转而想攀上景王。
这点风月之事,他并不多问,道:“殿下可想好了?”
景王笑叹:“你说的不错,娶了沈妤,的确是一大助力,难的是如何让她嫁给我。”
穆昶笑道:“总是有办法的。”不能光明正大的求娶,用点手段让沈妤不得不嫁给景王不就好了吗?
景王食指敲着书案,沉思道:“你说,那金麟令真的在沈妤身上吗?”
“应该不会在宁王妃手中,不然的话宁王也不会现在还在蛰伏了。”
见景王似在犹豫,他又道:“护国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就连她几个哥哥都甘拜下风。公主不但运筹帷幄,而且治军有道,她曾训练出一支队伍,传闻能以一敌百,锐不可当,名叫‘金鳞卫’。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消失了。不过,属下不相信公主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队伍会凭空消失,所以我想这金麟令一定还在沈家。”
景王思忖道:“如你所言,金麟令还在沈家,不若安排人进沈家找出来不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求娶沈妤?”
穆昶摇摇头:“殿下有所不知,这金鳞卫忠诚、认主,必须是他们的女主人拿着令牌才肯为之效命。宁安郡主是护国公主的亲生女儿,她自然是金鳞卫的主人。”
景王握紧了十指:“若真是这样,本王必须抓紧时间娶到沈妤,若是到了宁王手上就晚了。”
再者,沈妤生的倾国绝色,又身份贵重,娶她做正妃也不亏。
他又想起什么,有些顾虑:“可是当年那件事……”
穆昶笑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当时的宫女太监都被处死,所有人都以为护国公主是殉情而死,沈家人根本就不知道公主真正的死因,宁安郡主又怎么会知道呢?女子只要嫁了人,自然会对丈夫死心塌地,宁安郡主也会心甘情愿帮助您的。
再者,娶了护国公主的女儿,说不得还能拉拢她那个哥哥呢。慕容国只是归顺大景,每年向大景朝贡罢了,无论是土地还是兵权和以前一般无二。只要殿下向慕王许诺好处,让慕王暗中支持您,将来谋取那个位置的时候殿下也不是更容易些吗?”
景王面容微敛:“哦,慕王最想要什么呢?”
“自然是复国。”穆昶道,“从一国太子变成藩王世子,再到如今继承王位,他真的安于现状吗?若非当年慕容国先帝太过仁慈,不忍百姓受苦,主动归降大景,现在慕王已经是慕容国皇帝了。虽然他现在是王爷,其实与皇帝无异,但没有皇帝名分,他自然是不甘心的。殿下不如卖他一个人情,许诺他帮你登上皇位,两国便可以毁了当年的约定,让慕容国复国,但最后到底怎么样,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景王已经被说动了:“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永康侯府虽然如日中天,到底没有兵权,本王所依仗的不过是父皇对我的宠爱罢了,若有一天这宠爱消失了,我就会变成俎上鱼肉。”顿了顿他又问道,“你以为纪家如何?”
穆昶冷嘲道:“镇北王看似是个只知打仗的莽夫,实则会审时度势,权衡利弊。镇北王世子看似玩世不恭,实际上狡猾得很,想要拉拢纪家,怕是难。不过殿下也不必怕纪家被太子和宁王拉拢过去,在大事未定前,纪家不会随便站队的。”
景王冷声道:“一对老狐狸和小狐狸,纪家最好永远保持中立。”
“殿下,纪世子暂时不回北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