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道:“父皇有意让他在京城多留一段时间。”
至于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就要看皇帝的意思了。
穆昶明悟:“看来陛下不放心镇北王。”所以才将纪晏行留下做人质。
“宁王倒也罢了,当务之急要先扳倒太子。”
穆昶笑笑:“这件事,想来陛下比谁都着急。”
景王冷哼一声:“严家一家独大的时间太长了,这颗参天大树,是该修剪一下枝叶了。”
穆昶迟疑了一下道:“说来严家也是遭受无妄之灾,严家几位公子倒都是德才兼备之人。”
“着怪得了谁呢,还不是严家树大招风?严家连出了三位皇后,又手掌大权,这棵大树伫立京城这么多年,实在是太碍眼了。”
所以,皇帝宠爱他也不是单纯的看重他,还有扶持他和太子作对的意思。既如此,他更不能让父皇失望了。
但是现在先要做的就是娶沈妤为正妃,其他的再慢慢图谋。
“本王记得,宁安郡主许久未进宫陪伴太后了。”
*
回到沈家,沈妤先去慈安堂拜见了太夫人。太夫人还未歇息,问她累不累,都去了哪里游玩……沈妤一一作答,省去了差点被马儿撞到一事。
太夫人笑道:“玩的高兴就好,祖母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姑娘家出府游玩的机会本就不多,若今日还要待在府上,可不是要闷坏了?”
太夫人见天色晚了,看着她喝下一碗甜汤,便让人送她回去了。
少倾,桂嬷嬷进来了,在太夫人耳边做说了什么。
太夫人面色一变,良久叹了口气:“这孩子是不想让我为她担心。”
桂嬷嬷宽慰道:“五姑娘长大了,考虑事情要周到很多。最关键的是,五姑娘担心您的身子。”
太夫人点点头:“这件事就当做不知道罢,不要枉费了她的一片心。”
桂嬷嬷服侍她宽衣,道:“要奴婢说,您就少操点心,好好养身子才好,五姑娘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容易被人欺骗的小姑娘了。您保养好身子,才能看着五姑娘嫁人生子啊。”
太夫人被扶着躺到床上,笑了笑:“她是在我跟前养大的,从没有离开过我,我怎么能放心呢?我知道他们暗地里都说我偏心,但我没办法不偏心。”
说着说着,太夫人似乎累了,闭上了眼睛。桂嬷嬷给她盖好被子,落下帷帐:“太夫人安歇罢,明日就能见到五姑娘了。”
翌日一早,沈妤便去慈安堂请安,顺便陪着太夫人用早膳。
可是刚梳洗完毕,云苓就匆匆进来:“姑娘,出事了?”
沈妤看着镜子里的人影:“何事?”
“是二房。”云苓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沈妤将一支碧玉簪扣在梳妆台上,唇畔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很好,我正愁没有机会给我的好二婶送催命符呢。”沈妤问云苓道,“现在外面如何?”
云苓道:“奴婢一早就去打听了,听闻今天一早,二老爷就去棠姨娘那里兴师问罪了,棠姨娘正哭着辩解,可是二老爷并不相信。”
沈妤意味深长道:“昨夜可是七夕呢,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紫菀为她穿上外衣:“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沈妤道:“先不必,此事关系到沈明沨,一定会闹到祖母那里去的,咱们先等着,一会再去看戏。但是没想到,三姐的行动倒是快,刚被解除禁足没几天就给了棠姨娘下了套。”
紫菀道:“二夫人失势,棠姨娘专房独宠,二老爷那些通房妾室都比不得她风头盛,一个个全去讨好她。三姑娘被二老爷厌弃,所以棠姨娘表面对三姑娘尊重,实则根本不将三姑娘放在眼里。三姑娘何等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再加上次的事,棠姨娘也参与了,三姑娘一定恨死她了。”
此时的二房,热闹极了。原本春风得意的棠姨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跪在沈序面前。
“老爷,您要相信妾身,妾身是冤枉的。”
“冤枉的,你当我眼瞎吗?我亲眼看到你和那个男人幽会!”沈序气的胡子都在颤抖,他将这一张纸条丢在她脸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昨日是七夕,他写给你的这首词倒是应景,你是不是很遗憾不能朝朝暮暮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