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人心惶恐,军士不敢再有异动,恐步后尘。有些人虽有怀疑,但见太守府迟迟未做回应。虽满腹疑惑,却不敢违抗上命。
温华所带马队,沿城门口布防。此时,有哨兵上前来报,“报,大人,城门外有小股骑兵,正往我城飞速而来。”
曹正方闻言,淡淡一笑道:“无妨,此乃羊城精锐,羊城太守,与我家大人合谋,借羊城精锐,合二城之力,誓要剿灭叛贼。传令,不得射击。”果然,待靠近后,众士兵见城下来兵,皆是身穿陈国兵服。
有人虽知不妙,但此时曹正方、温华、曹爽,三人屠刀之下,亦不敢言。
消息先前便已走漏,城内守兵在将领的带队下,火速杀来,然,为时已晚。魏军延敌之效已成。
城下骑兵,毫不停留,如风似电。尽数直穿城门,与守军战至一处。
原守城士兵,此时已没有多少人去看押他们。一些士兵,趁乱摸走,少数愣头青,欲要一起上前杀敌。
但更多人,却是你望我,我望你,望着城墙下厮杀众人,再望向城楼上,那道看似儒雅、单薄,实则狠辣的身影,最后眼观鼻,鼻观耳,麻木以对。任凭下面守军高呼杀贼,破口怒骂,仍是垂下脑袋,冷眼旁观。
丢失城墙,武械被缴。皆是大罪。杀敌无刃,不成建制,与被屠戮何异。再想句心里大不敬的话,魏军赢了,他们还能保命。否则,被军律令处置,活着都不一定比死了好。
原守军军心尽失。楼下,与骑兵厮杀的守军将领,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敌人实力太强,论装备,武器,战马,他这边完全不是对手。何况很多还是步兵,就更处于劣势。短短不过一炷香,被屠戮者不知几何,求援的士兵派了一拨又一拨,但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他,挡不住。
而且,城门外还有源源不断的小股骑兵,身穿陈国兵服。唯一不同的,便是每人脸蒙‘红’面巾。它原来是什么颜色不重要,它终会都是一个颜色。
说是小股骑兵,但陆陆续续,也涌进了数百骑兵。城门,渐渐失控。
太守府,游轩闻听奏报,大怒,连骂数声,“叛徒,贼子。”随即大吼,“传令,集结三军,随本太守,杀。”
城外,大魏骑兵,浩浩荡荡,烟尘遮蔽数里,彷如一团黑云,欲要摧毁一切晴空,重洗天明。
其它门城墙上,众士兵惊惶,见城外如此声势,一个个骇得面无血色。再加上魏军已攻破东和门,且城内四处火起,无数内子大肆破坏,引起恐慌四溢,弥漫全局。
恰在此时,游太守率军而来,高呼:“曹正方叛国通敌。诛杀此獠者,赏万两白银、官升三级。”
“哗”声音远远传开,众军哗然,人心浮动。
众人望向城楼,只见曹正方身边,早已聚集数百兵士,有温华兵,更多则是魏军。弓箭朝下,寒光闪闪,兵戈森森,严阵以待。
望向城外,魏军已距城不过二里。而城门内外上下,聚集了近千“陈军”,激烈搏杀,互不相让。
战事胶着,魏军不过千人,此刻硬生生顶住了游轩数千兵马。城墙上更是厮杀四起。成百上千的士兵,向城楼曹正方处发起冲锋。
魏军抵近城门。以重骑兵开道,不断扩大战果。两军相接,强大的冲击,优势的装备,精良的器械,军士的武勇,此刻,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魏军破敌冲阵,势不可挡;陈军节节败退,不断丢失阵地。持续数回合,陈军被硬生生近乎冲穿。陈军欲反扑,却被接连不断的骑兵冲乱阵型、七零八落。
游轩不断鞭挞、督促士兵,高呼“杀、杀、杀。”身边亲卫劝阻,“将军,守不住了,将军,撤吧。”
游轩仰天大笑,“哈哈,我游轩,将门之后,岂可临阵而逃,杀。”只是,笑完之后,为何会有泪而下呢。
“唉,陛下死令,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若逃溃,家族何存?声名何在?”所以,明知不敌,仍要殊死一搏;明知优势已去,仍要以短击长。盖因无可奈何,被追责是死,战死亦是死。
留下烈名与劳苦,为家为族争一线。
“魏军,可敢一战。”游轩高喊。身边,已只剩他与亲卫三十七人。
魏军列阵,一人缓缓而出。其人身穿重甲,魁梧有形,面枣长须,迎风而扬,倒拖青龙偃月刀;胯下宝马,其疾如风,其稳如山,跋江涉水,如履平地。名曰赤龙。为魏汗所赠。
这便是大魏有名的宝马赠英雄典故的由来。
“阁下何人?”
“魏国,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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