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要是吃不下就给我吧。”
热腾的早膳,勾得谢知繁目不转睛,谢云见他讨食,把他赶下车,看不见他幽怨的目光。
谢知繁踹着一颗鸡蛋走了,心里念谢云小气,然后又比较怪家里的妻妾对他不上心,他小叔只一个就能被惦记着关怀。
他们男人在外头,也很需要家庭的温暖。
谢知繁打着喷嚏进自己马车,他不再想不通谢云会选择温言,她其实挺好的。
昨夜来送衣的人,寥寥无几个,全是家中无妾无郎的人,勇敢选择自己所爱的官员,亦是有人在。
随着年岁越长,爱人的能力也会减少,人的感情会变得淡薄,才会知得一人心,是多么的难得可贵。
真心最奢侈,勉强不得半分。
萧羽蓁和沈衍被留在宫中医治,沈棠被放后,他到宫中讨还妻儿,被女帝拒绝,还羞辱他保护不了人。
萧羽蓁坐在轮椅上,身后是沈家姐弟的争吵,她望着外头的天空神游在外,神情麻木。
被囚不是她的最后命运,原来还要把她变残废,与其他人的怀疑不一样,萧羽蓁觉得是女帝做的。
她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已经不需要再回宗人府,想把她留在哪里就在哪里。
萧羽蓁可以面对许多的磨难,包括腿残,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东北军在沈衍手里重整起来又溃散,
“衍儿如何了。”
黄公公弯腰回她,
“世子还在昏迷,今夜还不醒来,就会有危险。”
“去把温言叫来。”
黄公公请示女帝,女帝命他照做。
温言被急召到宫中,萧羽蓁让她一步也不能离开的守在沈衍床边,离开就杀了她。
没有任何开玩笑的眼神,加之助她的女帝和沈棠,温言毫无选择的要陪伴沈衍,唤他醒来。
温言从来没有这般的厌恨这个身份,沈衍死了难道还要她陪葬吗!
房内宫侍们都守在自己的位置,连呼吸都控制着不多吸,身体一动不动站着。
温言坐靠在床沿边,数落昏迷的沈衍,
“你说你,投胎的时候不仔细些,有这种爹娘,命苦啊,连带着我也吃苦。”
“下次投胎擦亮眼,富贵不富贵不重要,爹娘爱你才重要,说来你也是惨,真的,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惨的人。”
“醒来要面对这么多糟心事情,你还是睡吧,让他们撕咬去,何必要牵累你我,尤其是我,我不想再当寡妇了,你行行好吧,你活着多累。”
温言劝沈衍别再活,说了许多话,有些困倦了,她坐靠在床边睡了过去,手垂放在一边。
脖颈里缠绕白绷带的人,睁开了眼,缓上许久,才眼珠移动,没有任何动静的察看四周。
见自己安全,他才伸出手去握住旁边细白的手,又闭上眼睡去。
温言的话,他一字不落全部听见,但是只有神志,身体与神志剥离般,他动不了。
来换药的太医,看到他握住人的手,激动的连忙叫人去通知,世子有醒过来,脱离了危险。
一群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温言在掰沈衍的手指,企图让他松开,但是还在深睡的沈衍,死握住根本掰不开。
不管她用何种办法,沈衍就是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