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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黛回想起她回去后,夫君隐带指责的目光,和那不经意间让她委身的言语,心脏抽疼得要喘不过气。
她可是他的夫人,他怎么能说出要自己委身于另一个男人的混账话!
不但是他,就连一向对她和善的婆婆在得知她拒绝了如同妓女一样陪睡后,从而连累他们不得出去,也面露不虞,更别提一向和她不对头的小姑子,恨不得将她直接打晕后塞进他的被窝。
而女儿的病倒,也成为了压死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既如此,本王也不是色令智昏非夫人不可。”说完,他起身就往外走,快要走到门边时,忽然停下,人却并未转身的微侧过脸,眼神中带着一丝嘲弄。
“想来夫人的名节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重要。”
他最后一句近乎是踩在明黛软肋上说的,她不惜将自尊踩在脚下来求他,不正是因为女儿病了又不得外出吗。
不,不是的,明黛想要否认他的话,可嗓子像被异物给堵住一样发不出丝毫声响。
随着他快要走到门边,即将推门离开的那一刻。
眼角滑落一滴泪珠的明黛才终于挣脱了所谓的束缚,也放弃了从一开始,就本不应该存在的尊严,羞耻心。
“你别走,我,我脱。”强忍着将眼泪逼回去的明黛睫毛轻颤的垂下脸,细白的手指哆嗦着伸向领口的如意扣。
“夫人不必如此,本王说过了,若不是自愿,本王宁可不要,更不愿强人所难。”燕珩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暗哑的恶劣。
牙齿咬得唇内刺疼的明黛纵然明白他是想要以此折辱自己,也只能压下无尽的屈辱,忍着恶怯的睁开水雾涟漪的眼,“王爷没有强人所难,妾身所做的一切皆是出于本心。”
“可是自愿。”
认为杀人诛心不过如此的明黛品尝着从齿缝间溢出的腥气,绝望又难堪的闭上眼,“自愿。”
分明是他不择手段逼迫于她,强迫于她,临到最后还要来问一句是否自愿。
简直可笑!
这和杀了对方全家,还要假惺惺地来上一句,我爱你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她说自愿后的燕珩适才转过身,眸光如刀,寸寸锋利,“夫人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只盼王爷能说到做到。”事情到了这一步,断然没有她后悔的余地,临到最后反悔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让他将自己羞辱得更彻底。
随着如意双结扣解开,是绣着蓝白线的雪中白梅外衫坠地而落。
穿着藕荷色碧桃枝肚兜的貌□□垂着头,露出雪白莹润的双肩,连空气里都涌动起沸腾的缱缱燥热。
“还望王爷能怜惜妾身。”她的声音清清冷冷,一如枝头上盛开的冷傲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