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让我试试看。”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将指尖搭在谢迟的眉心,一道金光自指尖闪过,迅速隐入谢迟的皮肤内。
只见秦郁的表情越来越苍白,他气息不稳,额间渐渐沁了一层薄汗,他指尖金光大盛,越来越多的光像是千丝万缕的金线一般将谢迟围住,他还想继续再探,却见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击退,他的身体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谢迟的脑中仿佛被扎进了千万根银针,头痛欲裂。
——噗,两人同时吐出一口血来,秦郁猛地收手,一双桃花眼盯住谢迟,满脸不可置信,颤声道:“你体内……怎会有缚魂铃?”
谢迟脑中的那股疼痛转瞬间消退,他手指揩去嘴角的血迹,有些脱力似地撑住桌角,表情意外地平静:“能取出来吗?”
秦郁嘴里泛着一股腥甜的味道,呼吸带着几分不稳,摇头道:“你当这是什么小玩意儿吗?缚魂铃出自魔界,不只是记忆,甚至连一个人的心性都能被完全控制改变,这种邪物,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解除的。”
“那也并不是毫无办法,不是吗?”
秦郁皱着眉,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不要乱来,容我先找找方法,看怎么处理更为稳妥吧。”
谢迟望着烛台上跳动的火光,脸上浮现一丝讥诮:“有意思。”
“什么?”秦郁没听清那句低声的呢喃,有些莫名地问道。
谢迟转过脸来,他的唇角翘着,眼中却冰冷似寒潭:“我说,连自己的记忆都不能信了,可不是有意思吗?”
他想起记忆中,他和沁宁从小一起在羽山长大,身边的人自小就默认了他们长大后会成婚。
记忆中沁宁和他一同在树下做梨花酿,她酒量不好,却总爱小酌几杯。后来他看见山上的梨花开了,便又做了梨花酿邀沁宁一同品尝。
但是沁宁却一脸为难道:“我的身体不好,现在已经不爱喝梨花酿了。”
那些记忆犹如披着一层薄纱,让他始终看不真切。他又想起沁宁一脸嫌弃地将他捕获的鲜鱼推开,她说:“我不吃这么腥味重的东西。”
起初,他是真的把沁宁当作自己的未婚妻子来爱护的。但是时间越长,那些回忆和眼前的人便割裂地越明显。
渐渐地,他对沁宁的态度便也冷了下来。
他闭了闭眼,胸中翻涌着一股情绪,名为愤怒,就好像什么珍贵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连记忆都不能相信,那他到底,该信谁?
*
殷禾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秋天的早晨带着一丝微冷的寒凉,她将那把从秘境中带出来的剑唤了出来。
真方便啊……比她从前用的弟子剑不知道高出多少个品级。殷禾摸着剑身,感慨万分。
要不说人人都想要一把本命灵剑呢,只有生出灵识的剑才可以化为无形与主人的神识合为一体,心念一动间,便可召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