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记忆里的那个人,也没那么重要。”
殷禾看着他脸上平静又讥诮的表情,心中忽然浮起了一抹莫名的好胜感。
她在他的掌中笑开:“是啊。”
“你又不是他,何必在意这些?”
谢迟放开了桎梏住她的手,冷淡开口:“我只是觉得,你的喜欢未免太过肤浅。”
殷禾想了想,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既然知道我是这么肤浅的人,你又何必留于此地?”
“难道你……”
她的话没有说完,只用一双眼瞧着他,大而圆的眼睛里盛着秋水一般的笑意,像是刻意引导着他说出什么。
谢迟呼吸不知不觉地放轻,嘴巴却像被黏上了一样,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良久,殷禾垂下眼睫笑了笑。
“此等地方,实在委屈了羽山少主,还请尽快离开吧。”
“还有,就算我想重温旧梦,也不是和眼前的你。”
她的眼神如同一柄薄亮清透的刀刃,倒映着月光,像一对明亮的小弯钩。
还没回神,便看到殷禾毫不留恋地甩开了他,独自一人走出了庭院,仿佛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谢迟站在长廊下,清明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摸着胸口处略微急促的心跳,有些茫然地愣在了门口。
……
怀水乡不愧于这个名字,这一落雨便是三四日的光景过去了,天边却还是积了深重的乌云,仿佛不把此地淹了不罢休似的,整日地下个不停。
这几日,宋书礼没有出街摆摊,倒是一心陪着殷禾,纵使是仅有几日的相处,宋书礼还是发现了殷禾禾谢迟两人之间相处的古怪。
这一日,他一大早便跑来殷禾的院子,拉着她一同钻研棋艺。
殷禾自知自己不是这块料,便早早举旗投降:“表哥,饶了我罢,我是真的不擅长此道。”
宋书礼从容落下一子,笑道:“何故如此快便认输,须知坚持到最后,方才知晓最后的赢家。”
殷禾皱着鼻子,怎么也看透棋盘中的弯弯绕绕,便道:“反正最后不是我赢。”
宋书礼看着殷禾耍赖一般靠在桌边,眸光中不禁也带着几丝温柔的调侃:“表妹当真是做人做事都这般透彻。”
话音刚落,从前厅廊下闪出个人影,长腿一迈跨过门槛,一身白衣被他穿的出尘绝艳,还没等他出声招呼,便看见那人的目光往殷禾身上一转,淡声道:“看来你很闲。”
殷禾自然也听到了谢迟的声音,她放下手中的棋子,抬起眼来打量着谢迟,搞不清他大早上又竖起一身的刺要干嘛,便也没理他,冲着宋书礼笑了一下,道:“我有些饿了,表哥。”
谢迟长腿一迈进入室内,几近压迫性的身高立在殷禾面前,将殷禾的头转了过来,双手撑着桌案和她平视。
“怎么不理人?”
殷禾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谁让你一早上起来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