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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昭月亲启:
孙女儿,世界那么大,爷爷我要去看看,你在流火都要好好的哦,对了,酒窖的暗格中有咱们家的传承之物,你抽时间继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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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云昭月确定,爷爷将自己丢在流火都,然后溜了,没错就是“又”溜了。
不然明天云家之主七十大寿,他咋不去坚持一下,留下一封信,就跑了呢?
两年前,爷爷带着自己来到云州流火都,说是要投奔远房亲戚,镇魔将军府云家。
云昭月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母亲是镇魔将军的私生女,血缘关系上来说,云州赫赫有名的镇魔将军,是云昭月的外公。
云昭月努着嘴,如烟般柳眉微蹙,“爷爷,您这是坑孙女啊。”
虽然与云家认了亲,外公也见着了,镇魔将军尚可,只是整个云家都不待见他们,只在都城东边偏僻的角落里,给他们安排了落脚的地方,便是云昭月爷孙两现在的住处。
那时候,爷爷对未来生活充满了希望,云昭月依稀记得爷爷对她说,“孙女儿,等抱上云家大腿,咱再也不用风餐露宿了,什么山珍海味,什么宝马名车还不是乖乖送到我们面前来?”
为此云昭月还嫌弃了爷爷几天,“怎么能用风餐露宿来形容呢,明明是地为床天为被,四海为家好吗?”
以前四处流浪的日子,云昭月与爷爷时常吃不饱穿不暖,走过了不少地方,看过了不少人,那段时间是最快乐的。
来了流火都定居后,再也找不到那种快乐了。
“咱家还有传承之物?”云昭月皱了皱眉,心中略有不快,“爷爷啊,有宝贝你早点拿出来,咱也不用靠卖酒度日了不是?”
在流火都落脚之后,镇魔将军倒是送了些钱财来,不过爷爷有气节,都退了回去,之后爷孙两就靠着酿酒谋生。
爷爷手艺不错,酿酒的生意越来越好,眼见着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最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谣言,说他们家卖假酒,结果生意一落千丈,只能勉强度日了。
酒窖是存放成品的地方,平时爷爷不让云昭月下去,倒不为别的,主要怕她偷酒喝。
谁让她是个酒鬼,也不知道遗传了谁的毛病。
对爷爷不辞而别这件事,云昭月倒没有特别放在心上,每当有麻烦事情,爷爷都会“出去看看”,等麻烦处理完了就回来了。
比如云家后人来找茬,有人借着“打假”的名义过来闹腾的时候,爷爷总有理由不在流火都,只得云昭月硬着头皮去处理。
她常常自嘲,“我才十四岁啊,活生生被社会现实毒打成了,四十岁老阿姨才有的心态。”
倒是地窖中的传家之物,得抓紧时间去看看。
从后院推开酒窖的门,向下转了两处楼梯,出现了一处宽阔的地洞,有人来便有光微微亮起,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酒缸,少说也有上千口。
酒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云昭月深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口水,从陈年老酿中走过,顺着手绘的地图,在酒窖深处尽头,找到了暗格。
嗯,就是一口空酒缸,只要踮起脚,就能看到里面藏了什么。
“爷爷可是将传家宝藏得真隐秘。”云昭月烟眉微蹙,语气中带着自嘲的的意思。
仔细瞧了瞧左右,搬来凳子趴在酒缸上研究,里面就插着一柄剑。
因为光线的缘故,看不清楚剑的品质,但粗制滥造的感觉迎面而来,那剑便是丢在废铁堆中,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吧。
“这也能拿来作传家宝,爷爷不会是逗我吧?”云昭月一脸嫌弃,随便在街上的武器铺卖把剑,都比这质量要好。
难得爷爷给自己留了点东西,拔出来看看再说。
“哎!”
云昭月踮起脚,伸出手,捞了一下,竟然没有够得着!
她不甘的跺了跺脚,自己矮了!
而就在此时,那酒缸的内壁中,有明显的灵力纹路亮起,似整个地窖都被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