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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积压的情绪积累久了一旦得不到释放,在某一时刻就会如井喷式的爆发。
所以他问出了本不该是这个时候问谢时舟的问题。
尽管话一出口的瞬间他就结束了话题,挂断电话。
但木已成舟。
周延深不敢想象之后他和谢时舟见面会不会彼此感到尴尬,而现实情况是,谢时舟似乎压根没有将这个问题当回事,没有疑惑,也没有解释。
甚至他们二人之间有一道无形而又微妙的空气墙,不似以往那么……
周延深选了一个词:亲密。
工作是工作,但这一次在工作上的交谈也很少。
上了飞机谢时舟就睡了过去。
下飞机去酒店、去吃饭、去厂房,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和生产经理在交谈,谢时舟则一声不响地站在不远处,侧脸线条流畅,清冷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就连方才在洗手间门口也是,话里话外都含着生人勿进的疏离。
当然也不排除是他发烧的原因。
……
一声沉闷的“咚”将周延深思绪拉回。
声音的来源是谢时舟睡着后磕到了车门,偏偏他又睡得沉,脑袋磕着了也浑然不觉。
但周延深没办法坐视不理。
万一脑袋磕坏了怎么办?
周延深朝谢时舟的方向挪了下位置,将那宽敞的缝隙填补,坐到了谢时舟身边,谢时舟风衣的衣摆被他压在身下。谢时舟坐姿规矩,不像周延深恨不得抻直了他的大长腿。
两人挨得近,腿侧的衣料也堪堪碰在了一起。
周延深悄声抬手,以一个类似环抱的姿势揽住他的前额,微微用力,将谢时舟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上。
周延深唇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索性也不压了。
思绪也开始天马行空。
接回刚才的话题,万一他要是真磕失忆了,他或许还能骗他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
但应该很快就会露馅。
谢时舟心细,难保不会看出来。
不过他都在幻想做梦了,还不准让他心猿意马一下?
司机打了个向右的方向盘,受到惯性,周延深手掌撑了下座椅,但一道温热的呼吸倏地扑在他颈侧,周延深瞬间僵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那道呼吸匀长,似乎仍在熟睡着。
但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拿着周延深的神经在火架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