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抵着松软的头发,周延深喉结上下滑动,他清楚再这样下去他恐怕无法保持理智,可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欲望却在告诉他——不要动。
他私心希望就一直这样下去,再久一点,如同中了蛊似的,在这种宛若凌迟的快感下沉沦。
酒店偏远,抵达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
周延深打算叫醒谢时舟,但谢时舟似乎浑身没有力气,周延深探了下谢时舟的额头,烧得更厉害了。
周延深只好一只手扶着谢时舟的肩膀,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膝弯,将人横抱起来。
谢时舟的房间在他对面,房卡也在他兜里。
进了房间,开了灯,将人安妥地放到床上,脱去风衣往床头边的衣帽架一挂,又给谢时舟盖好被子。
周延深向前台要了一些退烧药,哄着谢时舟就着温开水咽了下去。
他看了眼手表,七点半吃的药。
周延深将卧室灯悉数熄灭,只留下一盏调暗了的床头灯,他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扶着太阳穴凝视着谢时舟的睡颜。
谢时舟沉沉地阖着双眼,昏暗的灯线落在他的睫毛上,犹如洒了一把碎金。
他呼吸平稳,胸口微微起伏,看样子睡得很香甜,黑色软发也妥帖地垂在额前,显得性格很乖。
周延深忽然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夜间,周延深还有些海外部的工作没有处理完,但又不放心将谢时舟单独留在房间,于是从自己房间将笔记本电脑拿过来在客厅办公。
他又设置了几个闹钟,每隔一段时间就进卧室看看谢时舟的情况。
凌晨的时候,烧明显退了一些,量了体温是三十七度五。
谢时舟估计也是睡足了,精神相对好了不少,他睁着眼睛看着周延深,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房间。
“你现在还烧着,如果不反复,今天应该就能退烧。”周延深将谢时舟额头上的退烧贴撕了下来,“发烧了还喝酒,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话语虽是叱责,但语气却是关心。
谢时舟动了动干涩的唇,目光晦涩不明地看着周延深,道:“谢谢。”
周延深不以为意:“你要是想谢我就赶紧退烧,想我长这么大还没怎么照顾过人,你是头一个。”
谢时舟:“你是想让我快点退烧,好让我起来工作吗?”
周延深:“……”
知道谢时舟又拿自己揶揄的周延深板正了脸,状似严肃道:“谢先生,我不是工作狂,也不会剥削你,我要是真想剥削你,你现在发着烧我高低也得拉你起来工作。”说完,又替谢时舟掖了下被子,语气也轻了下去,“你再睡一会,我就在外边客厅,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喊我。”
周延深将床头灯熄灭,离开卧室前,落下了一个“晚安”。
……
后半夜,谢时舟喉咙很干,他起身找水喝,发现手边床头柜就放了一壶水。
谢时舟连喝了两杯,渴水感淡却了一些,他坐在床边垂头看向握在手中的玻璃杯,忽然朝门口走去。
客厅仍亮着灯,周延深已然侧身躺在沙发睡了过去。
谢时舟轻声拿了一张毛毯盖在周延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