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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那位贵客谢时舟是可以不用见的,但谢时舟仍是选择了接见。
原因很简单。
早在那个时候,谢时舟已经开始策划脱离明正医药的核心圈了。
他见那位客人,最初的想法便是借力打力。
但对方也是聪明人,他的如意算盘也落空了。
……
“刚到江宅的时候,我以为我能和江其帧成为朋友。”谢时舟抿了口橙汁,润润干涩的喉咙,“……但后来发现是我想多了。”
所以他才在之后的门门考试中故意考低分。
江其帧自尊心极强,在成绩不如他之后所表现的敌意更加明显,而他又寄人篱下,为了明哲保身,谢时舟不得不通过这种方法消弭江其帧的嫉恨。
因此便有了长达几年的微妙平衡。
直到后来的“公馆事件”。
周延深不明所以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见谢时舟神色困惑,他又补充,“我是指,你为什么会觉得江其帧能和你成为朋友?”
周延深未被送出国时和江其帧打过几次照面,是在爷爷江河的寿宴以及平时的家宴上。
俗话说,三岁看老。
他并不认为谢时舟少时的性格能和江其帧玩到一块去。
谢时舟默了一瞬,神情也有些不自然道:“可能是因为我爸妈和江震也是朋友。”
谢时舟没有透露自己儿时的一桩糗事,也是他以为自己能和江其帧成为朋友最重要的原因。
谢忠平曾经前往江震的宅邸拜访,当时也和他说起了江震家中的小朋友——也就是江其帧。
谢忠平问他要不要给那位小男生送见面礼。
六岁的谢时舟拿不出什么特别的礼物,便将还未拆封的玩具交给了父亲。但后来想了想,对方或许也不少这一个玩具。
为了体现对未来朋友的珍重,他将父母为他打造的护身符悄悄放进了礼物盒。
他记得那枚护身符很别致,外圈是金色包边,内圈以纯银浇筑。
正面镌刻着“平安如意”四字,反面是腾飞的仙鹤。
不过后来谢时舟有问起江其帧这枚硬币的下落,但没有得到回复。
也是,江其帧好歹是江家的小少爷,护身符自然是不缺的。
谢时舟有些可惜,也有些失落。
不管怎么说,那枚硬币也是他父母为数不多留给他的念想。
思绪正在游走。
手腕蓦地被人轻轻握住。
谢时舟眼睫下的视线看过去,袖口已然被周延深拨至小臂,露出白皙肌肤上的那一小片青竹。
周延深的指腹抚摸着那处,略有些痒的触感令谢时舟的眼睫不可遏制地轻颤了两下。
他听见周延深问:“为什么要留着它?”
谢时舟的目光也从刺青挪向了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周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