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认识的亲戚?还有幸存的人在吗?
但是完全不像是茨冈尼亚的外貌……不如说,真的就像是梦境里的幻想朋友。
他的视线下移,感受到伤口传来的镇痛,微生柳垂眸,专注地在消毒。
砂金“嘶”了一声。
“很痛吗?”微生柳问。
她把棉签放开,低头轻轻吹了吹。
少女温热的吐息轻拂过渗血的伤口,像是不属于这个荒芜黄沙的绿植。
很不真实。
有些痒。
“我觉得我记不住你的。”砂金突然说,“人长大了,就会忘记童话故事。”
这小子在说什么呢。
微生柳仰起头看他,笑容不变地加重了力道。
“是么?那你就这样记得我吧。在现在的痛苦里。记住这样的痛觉,我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微生柳刻薄地给他上药。
砂金只是皱了一下眉,随后便轻松地说:“只是这样的程度,或许还是记不住吧。”
微生柳:“……”
这位朋友难道是有什么隐藏的属性要觉醒了吗?
她把棉签塞到砂金手心里,面无表情:“哦。那你自己来吧。”
*
“这个是什么?”
血红色的花瓣夹在书本里,变得干枯了一些,不过比起它的名字,变成这样倒是无可厚非。
彼岸花。
本来就是生于亡者的花朵。据说倚靠汲取血肉而寄生。
砂金从阅读的书籍里掏出这么一个干枯的书签,看了微生柳一眼,目光又挪到窗台下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鸟笼。
他看了一眼微生柳,问:“那又是什么?”
微生柳托着脸在看着窗外发呆,闻言转过头,黄沙的昏暗照射下,这个青年微微皱眉,压低一点的声音显得有莫名其妙的压迫:“茨冈尼亚没有这种东西。”
茨冈尼亚当然不会有这种东西了。
因为这里不是茨冈尼亚。
“我不是你幻想出来的邪恶女巫吗?”微生柳说,“女巫随身携带一些路上看到的危险物品不是超级正常?”
砂金挥了挥这个干枯的花瓣书签:“你见过其他人?”
“是啊。女巫环游银河很常见的。”
明明刚刚还在说她是幻想出来的别有用心的坏人,现在怎么摆出一副要管教她的样子。
他现在可既不是短暂地给她投喂的饲养员,也不是让她会无底线溺爱的卡卡瓦夏了。
“这朵花沾上一点血就能活过来吃掉人,那个笼子会把你的心脏锁住。钥匙已经被我喂给一只蝴蝶。”微生柳懒洋洋地说,“识相一点的话就不要乱碰了。小心邪恶的女巫姐姐把你关起来吃掉。”